这段时间里有件事他们越来越清楚,格温和比利很多时候不在一块儿。韦布从来没有直接向格温打听过,可从她有时说的话看,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多半在比利身上,而不是格温。也许是因为大卫的事互相指责,韦布心想。
还有,不管格温从前怎么暗示,尼莫·斯特雷特看样子是东风牧场不可或缺的人物。韦布好几次发现比利找他这位工头拿主意,都是跟马或者牧场经营有关的事。
韦布每天都和贝茨联系,可迄今为止,监视录像带上还没发现什么线索。
这天早晨,时候还很早,韦布才冲完淋浴,电话响了。他伸手从马桶上方抓起电话。是克莱尔·丹尼尔斯。
“催眠疗法的事儿,你想过了吗?”
“你瞧,克莱尔,我还有工作。”
“韦布,如果你真的想治疗取得成效,我觉得催眠疗法是个关键。”
“我不要什么人钻进我脑子里东张西望。”
她坚持道:“咱们可以先试试看,只要你觉得有一点不自在,咱们立即停止。这样总行了吧?”
“克莱尔,我很忙。现在没功夫处理这些事。”
“韦布,你来我这儿的目的是寻求帮助,我正尽自己最大努力来帮助你,可你总得配合我呀。相信我吧,那么多事你都挺过来了,催眠跟那些根本没法比,还能对你怎么样不成。”
“不行,抱歉,不能成交。”
她静了一会,又说:“听着,韦布,我遇上一个人,这件事你说不定想知道。”
他没有回答。
“巴克·温特斯,名字有印象吗?”
“他想要什么?”
“你签了一份许可状,同意他询问我有关你的治疗情况。签字的事你想得起来吗?”
“我想是吧。这么长时间里,我在许多文件上签过宇。”
“肯定是这样。他们这么做是占你的便宜。”
“他想知道什么?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这个嘛,我和他之间存在巨大分歧。他极力要说服我,把一切情况全都告诉他。不过那份文件给我留了点回旋余地,可以挡他一阵子。多半还有下文,这种事一般都这样。”
韦布寻思了一会儿。
“你为我担风险,克莱尔,谢谢你。”
“我之所以给你打电话,这也是原因之一。为了发生的那件事,温特斯看样子已经下定决心要把你钉死在墙上。他甚至用了‘叛徒’这个词。”
“没什么好奇怪的,自从韦科事件之后,巴克和我的看法总是不一样。”
“可如果咱们能查出你问题的根子,韦布,就能让他和所有人都明白,你并不是叛徒。我看不出这么做有什么坏处,你呢?”
韦布叹口气,他不愿屈从于克莱尔的说辞,可也不愿意一辈子让别人怀疑,他自己也不愿意心存疑虑:今后还有没有能力胜任营救队的各项任务。
“你觉得催眠真会管用?”
“我们谁都没有把握,韦布,试过以后才知道。不过我用催眠疗法治疗别的病人疗效都非常好。”
他终于说:“好吧,这件事咱们另找个时候再谈谈,当面谈。”
“我办公室如何?”
“我正在执行任务。”
“那我去你那儿,怎么样?”
“我让一个人去接你。”
“谁?”
“他叫罗马诺,保罗·罗马诺,也是营救队员。什么都别跟他说,知道吗,有时他有点大嘴巴。”
“好的,韦布,你在哪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大夫,到时候就知道了。”
“我一小时后就没事了,时间够吗?”
“时间足够了。”
韦布把身上擦干,穿好衣服找到罗马诺,把要他做的事告诉他。
“那女人是谁?”他疑惑地问,“是你的精神病大夫?”
“他们喜欢别人叫他们心理医生。”
罗马诺看样子不大乐意,不过好歹还是答应了。韦布把克莱尔的姓名地址告诉了他。
罗马诺告诉过他,坎菲尔德夫妇这会儿在主宅。
韦布慢跑到门口敲敲门,一个穿牛仔裤、T恤衫、头上扎块颜色鲜艳的头巾的岁数较大的女人应了门,将他领到厨房外面一小块洒满阳光的早餐区。格温和比利正在吃饭。
格温站起身道:“想来点咖啡和什么吃的吗?”
韦布要了咖啡、蛋和烤面包。
“前几天晚上罗马诺和我四下转了转,发现隔壁有些很有意思的活动。”他说。
格温和比利交换个眼色,比利说:“你是说南方美人?说得对极了,那地方确确实实有意思。”
“这么说你也发现了什么?”
“比利,”格温说,“你什么证据都没有呢。”
“什么的证据?”韦布当即问道。
“也许我是没什么证据,可我有常识。”比利说,“那边干的那些营生,要说是经营马场,就跟说我办修道院一样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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