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墙上折断一根冰柱。“这些真的都是她做的?”我边说边在手里转着它。
“的确是她做的。”雷恩女士在我身边吹捧道,“她是,应该说曾经是混淆和延缓部长的学徒,恶势力突袭这座楼的那天她正在奉职。那时候除了知道自己的手会发散反常的寒气以外,她对自己的能力知之甚少。听阿尔瑟娅说,她的能力是那种在炎热的夏天迟早会用得上的,但她从没想过把它当作防卫武器,直到两只‘空心鬼’竟当着她的面开始吞食部长。在极度的恐惧中,她召唤出一种自己从前不知道的能力源泉,把房间冻上了——连同‘空心鬼’在内——然后是整座楼,整个过程用时不过几分钟。”
“几分钟!”艾玛说,“我不相信。”
“我很希望我在这里见证了事情的发生,”雷恩女士说,“不过如果我在这里,可能也和当时在场的其他伊姆布莱恩一起被绑架了——奈特扎尔女士、芬茵迟女士,还有库柔女士。”
“她的冰没阻止幽灵吗?”我问。
“很多幽灵被冰阻止了,”雷恩女士说,“我猜有一些仍然和我们在一起,被冻在这座楼的壁龛里。尽管有所损失,幽灵最终还是达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在整个大楼被冻上之前,他们设法暗中将伊姆布莱恩们从屋顶带了出去。”雷恩女士苦涩地摇摇头,“我用性命起誓,有一天我会亲自押送所有伤害我姐妹们的家伙下地狱!”
“那她拥有的能力根本没起任何作用啊。”伊诺克说。
“阿尔瑟娅没能救得了伊姆布莱恩,”雷恩女士说,“但她创造了这个地方,这已经足够庆幸。如果没有它,我们在任何地方就都没有避难所。过去的几天我一直把它用作我们的手术基地,当遇到被袭时光圈的幸存者时就把他们带回来。这是我们的堡垒,对异能人来说是整个伦敦唯一安全的地方。”
“你的努力有何进展,女士?”米勒德说,“那只狗说你来这里帮助你的姐妹们,运气好吗?”
“不好,”她轻声说,“我的努力没有成功。”
“也许雅各布能帮你,雷恩女士。”奥莉弗说,“他非常特别。”
雷恩女士侧过身来看着我:“是那样吗?你的天赋是什么呢,年轻人?”
“我能看见‘空心鬼’,”我略带尴尬地说,“还能感觉到它们。”
“有时还能杀死它们,”布朗温说,“如果我们没找到你,雷恩女士,雅各布打算帮我们躲过看守惩罚时光圈的‘空心鬼’,那样我们就能溜进去,营救出一个被扣留在那里的伊姆布莱恩。其实,也许他能帮你……”
“你们真好,”雷恩女士说,“但我的姐妹们没被扣押在惩罚时光圈里,也不在伦敦附近的任何地方,我确定。”
“她们不在那儿吗?”我说。
“不,她们从来都不在那儿。有关惩罚时光圈的事是恶势力捏造的,是诡计,为的是确保抓到他们在突袭中没能俘获的伊姆布莱恩,换句话说,为了抓到我。而它险些就奏效了,我像个傻瓜一样直接飞进了他们的陷阱——毕竟,惩罚时光圈都是监牢!很幸运,我从那里逃了出来,只不过留下了几道疤痕。”
“那么,被绑架的伊姆布莱恩们被带到哪儿去了呢?”艾玛问。
“即使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们,因为那不是你们该担心的事。”雷恩女士说,“担心伊姆布莱恩的安危不是异能儿童的职责——为你们的安危担心才是我们的职责。”
“但是,雷恩女士,这不公平。”米勒德话刚开始,却被她草草打断:“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与此相关的话!”就是这样。
我对这突然的不予理会很是震惊,尤其是考虑到如果我们不曾担心佩里格林女士的安危——不曾冒着生命危险把她带到这里!——她就已经陷入余生都被困在鸟身中的境地。显然,伊姆布莱恩们没能保护时光圈免受外敌侵袭,所以为伊姆布莱恩担心似乎的确是我们的职责。我不喜欢别人用高高在上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从艾玛皱起的眉头判断,她也不喜欢——但将这样的话说出口未免太无礼,我们无法想象,于是大家都默不作声,在尴尬的气氛中爬完了楼梯。
我们来到楼梯顶,这一层只有少数几个门口被冰覆盖。雷恩女士从贺瑞斯手中接过佩里格林女士:“来吧,阿尔玛,让我们看看能为你做什么。”
阿尔瑟娅出现在一扇打开的门里,她面色发红,胸口起伏着:“你的房间已全部准备就绪,主人,你要的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
“好,好。”雷恩女士说。
“如果我们能帮你做什么,”布朗温说,“任何事……”
“我需要的就只有时间和安静,”雷恩女士说,“我会挽救你们的伊姆布莱恩,孩子们,我用生命担保。”她转过身,带着佩里格林女士和阿尔瑟娅一起走进了房间。
我们不知自己还能做别的什么事,便悄悄跟着她,在房门周围聚集起来。门留了一道缝隙,大家轮流朝里面偷看。那是一个舒适的房间,点着昏暗的油灯,雷恩女士坐在一张摇椅上,用腿托着佩里格林女士。阿尔瑟娅把混合的小型瓶装液体立在实验桌上,时不时举起一个小瓶旋动,然后走到佩里格林女士面前,把瓶子递到她的鸟喙下面——跟在昏倒的人鼻子下晃动嗅盐的方法差不多。自始至终,雷恩女士都在椅子上摇着,一边轻抚佩里格林女士的羽毛一边为她唱一首柔和轻快的摇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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