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ft kaa vangan soorken, eft ka vangan soorken malaaya…”
“那是古老异能人的语言,”米勒德小声说,“回家,回家……记起你真实的自己……类似这样的意思。”
雷恩女士听到他的声音抬头看了看,然后挥手示意我们离开。阿尔瑟娅走过来关上了门。
“好吧,那么,”伊诺克说,“可以看出这里不需要我们。”
三天来,校长事事都依赖于我们,此后我们突然变成了不相干的人。尽管大家对雷恩女士心存感激,可她让我们都觉得自己有点像被命令上床的孩子。
“雷恩女士对业务精通,”一个操着俄国口音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最好不要打扰她。”
我们转过身,看到嘉年华里那个骨瘦如柴的折叠人站在那里,两只瘦削的胳膊交叉着。
“是你!”艾玛说。
“我们又见面了,”折叠人说,他的声音深得像海沟,“我的名字叫谢尔盖·安德罗波夫,是异能抵抗军的上尉。来,我带你们到处转转。”
“我就知道他是异能人!”奥莉弗说。
“不,你不知道,”伊诺克说,“你只不过觉得他是。”
“我看到你们的那一秒就知道你们是异能人了,”折叠人说,“你们怎么没在很久以前就被抓起来啊?”
“因为我们足智多谋。”休说。
“他的意思是运气好。”我说。
“但主要就是饿,”伊诺克说,“这附近有吃的吗?我能吃下一头长颈鸸。”
听有人提到食物,我的胃就像野兽一样咆哮起来。自从乘火车到伦敦,我们当中没人吃过东西,而那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当然,”折叠人说,“这边走。”
我们跟上他,沿着走廊前行。
“跟我说说你的这支异能军吧。”艾玛说。
“我们将会彻底击败幽灵,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让他们因绑架我们的伊姆布莱恩而受到惩罚。”他打开走廊边的一扇门,带我们穿过一间损毁的办公室,办公室的地上和办公桌下都有人躺着睡觉。当我们从他们身边走过,我认出其中有几张脸我曾在嘉年华里见过:那个相貌平平的男孩儿,还有那个头发好像冒着气泡一样的耍蛇女孩儿。
“他们都是异能人?”我问。
折叠人点点头:“从其他时光圈里营救出来的。”他一边说一边为我们扶着打开的门。
“你呢?”米勒德问,“你从哪里来?”
折叠人带我们走进一间门厅,在这里我们的对话不会打扰到睡觉的人。门厅里最具特色的是两扇木门,门上印着许多醒目的鸟的标志。“我来自‘寒荒’外的冰漠之地,”他说,“一百年前,当‘空心鬼’才刚诞生时,他们最先攻击了我的家乡。村中万物尽毁,村民被斩尽杀绝,老幼妇孺,一个不剩。”他一只手在空中做了一个劈掌的动作,“我藏在一台黄油搅拌机里,通过芦苇秸秆呼吸,当时我哥哥在同一所房子里被杀死了。后来,我为了避开幽灵来到伦敦,但他们也来了。”
“这真是糟糕,”布朗温说,“我为你感到难过。”
“有一天我们要报仇。”他说着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你提到过。”伊诺克说,“那么你的军队有多少人呢?”
“现在有六个,”他边说边示意了一下我们刚刚离开的房间。
“六个人?!”艾玛说,“你是说……他们?”
我哭笑不得。
“加上你们,就十七个了,我们正在迅速壮大。”
“哇噢、哇噢、哇噢,”我说,“我们到这里不是来参军的。”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冷得能令地狱结冰,然后转身,突然打开了那两扇门。
我们跟着他走进一间大屋子,屋里摆着一张椭圆形的桌子,桌子的木材被打磨得像镜面一样闪光。“这是伊姆布莱恩议会的会场。”折叠人说。
我们的周围有很多肖像,肖像上的人物都是从前著名的异能人,它们没有镶在相框里,而是用油彩、炭笔和油脂铅笔直接画在墙上。离我最近的一幅肖像上画着一张眼睛瞪得很大的脸,张开的嘴巴里有一个真正的喷泉正在喷水,一句用荷兰文书写的格言围绕在嘴边。站在我身旁的米勒德翻译道:“智慧之泉从吾等长辈口中流出。”
不远处还有一句,这句是用拉丁语写的。“Ardet nec consomitur,”梅莉娜说,“焚而未毁。”
“多应景啊。”伊诺克说。
“我不敢相信我真的在这儿,”梅莉娜说,“我对这个地方研究了那么多年,一直梦想着能来。”
“只不过是间屋子。”伊诺克说。
“对你也许是。对我来说,它是整个异能世界的心脏。”
“一颗被伤透的心,”一个新的声音说,我闻声看去,只见一个小丑阔步向我们走来——就是那个在嘉年华里偷偷跟着我们的小丑,“杰克多女士被带走时就站在你们的位置,我们在地上找到一整堆她的羽毛。”他操着美国口音。小丑在离我们几英尺远的地方停下来站定,嘴里嚼着东西,一只手放在胯部。“这就是他们?”他用一只火鸡腿指着我们问折叠人,“我们需要军人,不是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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