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要求你退出,你会吗?”
詹娜挺起腰板,注视着他深邃的目光。如此的凝视让她发抖。斯塔克斯是一条眼镜蛇,神色紧张,蓄势进攻。“不,我不会。”
斯塔克斯松了口气,坐回椅子上。“那样的话,我就不要求了。你还想知道什么吗?”
“开枪的人呢?我的意思是,他肯定是知道逃不出去的——结局肯定是被机场安保打死。为什么有人会去做呢?”
“开枪的人叫丹佛·麦迪逊,确实是个恶棍。你肯定记得他。大约五年前,马库斯·戴德做过他的代理律师。他因杀害四名年轻女子而受审。你当时是公诉人,威廉·埃尔金斯是法官。”
詹娜瞪大了眼睛。“那是麦迪逊?可是他刚放出来就死了。他的车爆炸了。”
斯塔克斯点点头。“你记得吗,当时尸体烧得无法辨认了。看起来,他欠了某人很大一个人情啊。”
詹娜的目光落到自己缠着绷带的手指上。“只是稍微提醒你一下,激怒我是什么下场。”
过去的五分钟内,詹娜所知道到的比过去三天里的还要多。斯塔克斯探员有让她喜欢的一面,但也有让她害怕的一面。内心深处的痛楚让她备受煎熬,提醒着她:保持警惕。“关于那些,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斯塔克斯探员把身子探过小咖啡桌,为詹娜添满咖啡。“我觉得你也不知道。那么,告诉我你跟西姆斯和崔德默在一起时,发生了什么。”
詹娜耸耸肩。“他们问了我一些关于枪手的问题,问我们是否真的觉得他想要杀我们,以及我们是不是认识他。”
“你觉得他想要杀你吗?”
“那时候,我完全不清楚他是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要杀我们。乔丹觉得是——起码是要杀我们其中的一个。既然现在知道他是谁了,那他很可能是要杀我们俩。后来,他们告诉我们,他还射中了其他几个人,我们并不是真正的目标,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
斯塔克斯点点头。“他确实还射中了四个人。都是皮肉伤。还有吗?”
“他们告诉我,我可以走,不过,乔丹出狱后是由我看管的,所以我不能那么做。”
斯塔克斯似乎感到惊讶,身子后靠,撅起嘴唇,做出尖塔式手势①,慢慢地对碰着指尖。“他们护送你们出去时,发生了什么?”
①尖塔式手势:指双手张开,做出合掌之势,但只有双手的指尖轻碰,手型如同教堂的尖塔。此手势通常被视为自信的表现。
“乔丹把我打晕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斯塔克斯淡淡地笑了。“我不相信你,还请见谅。”他站起来,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看了一眼詹娜的右手。“不过,我很理解你的不信任以及你的处境。”他把名片交给她。“詹姆士小姐,在我看来,你不会轻易被人愚弄,也不会因为受人恐吓,就放弃一个你明知嫌疑人有罪的案子。要知道,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如果有需要,给我打电话。”
“斯塔克斯探员,如果你说的是事实,那你就是在玩火。你我都清楚,你的组织里有内鬼。你就不怕他们之中会有人发现你?”
“当然,危险总是有的,不过如果一切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那么我们也会找到他们。”
詹娜站起来。“这样可会没完没了了,有人愿意为他们做任何事情。那么,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呢?”
斯塔克斯的眼神黯淡了片刻,然后笑了起来。“跟你起诉那些坏人的原因一样。你是个非常棒的律师。你本可以赚更多的钱,不过那样的话,你也许不得不为他们其中的某人进行辩护。你做不到,就像我无法对这种事视而不见一样。我做这些,是为了像你一样的人们。要是没有那些黑警,像威廉·埃尔金斯那样的人早就被抓了。保重,詹姆士小姐,不要相信任何人。”他的下巴绷紧,眼神又黯淡了下去。“即使是我。”
詹娜望着他关门离去,然后重重地坐回长沙发上。FBI正在寻找着什么——比埃尔金斯更大的鱼。斯塔克斯是对的——她不能相信任何人,尤其是他。他不仅老练,而且是个两面派,她有一种感觉,为了完成任务,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埃尔金斯并不是大池塘里唯一的一条小鱼。她也是其中之一。
詹娜看了看自己缠着绷带的手指。她要去一趟急诊室,然后打一辆车回家。她真的很想蜷着身子睡去,忘掉精于世故的埃尔金斯父子。思索着斯塔克斯探员提供的信息,所了解到的这一切令她头晕目眩。她本以为埃尔金斯法官指使了这次袭击。看来她错了。她还有哪些地方错了呢?
18
砰砰的敲门声和刺耳的电话声把詹娜吵醒。“这是怎么了?”
她掀开被子,看了一眼电话,发现是大卫打来的,于是没理会。以她目前的运势,他很可能是想告诉她,她的状态已从“休假”变为“解雇”了。她抓起一件睡袍,晃晃悠悠地下了楼,猛地打开门,大吼道:“怎么了?”
杰克·萨维尔冲着她咧嘴笑了笑,径自挤进屋里。“我原以为公诉人都起得早呢。又一个传说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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