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对了一部分。威廉,我从来不留痕迹——不管是通话痕迹、资金痕迹还是文件痕迹。我不会出错……我也不容许出错。”
埃尔金斯留意到戴德冷酷的蓝眼睛,坚实的下巴。戴德虽然没有说出口,但那句话就悬在两人之间的空气中。而且,我不留证人。
戴德继续说道:“别去想遗嘱了。那是毫无破绽的,我给你的建议是接受遗嘱,继续你的生活。”
“你觉得我怎么才能继续我的生活?一旦遗嘱通过验证,我就破产了。”
戴德坐在椅子上,身子往前探。“威廉,你不会破产的。你有一大笔丰厚的退休金。不嫖不赌的话,你应该能生活的很不错。”他的目光在房间里四处扫了一番,然后笑着说:“当然,到不了现在这个水平,但与破产相比,还有更糟糕的事。”
埃尔金斯咬牙切齿,一股热流涌上他的脖子和脸颊,他的手掌开始出汗。“你是在威胁我吗,戴德?你似乎忘了我是谁了。”
戴德淡淡一笑,翘起二郎腿。“不,威廉,是你忘了我是谁了。没有我,你早就被人弄死了。我要是不保你,有人正等着找你讨债呢。”
埃尔金斯用劲咽了咽口水,头晕目眩,心跳过速。
“眼下,你的麻烦比你欠的债还要大,”戴德继续说,“你儿子惹了麻烦,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已经派人去外面了。很快就会找到他的。那个公诉人也被我搞定了,不会再惹麻烦。要不是克利福德·博蒙特插手,她本来就不会惹麻烦的。”
戴德把二郎腿放下,身子前倾。“我说的不是乔丹。我说的是迈克尔。”
“迈克尔?迈克尔什么也没做。”
戴德站起身。“瞧,这就是你的问题,威廉。你不注意周边发生的事。你犯错了。迈克尔派那两个联邦探员去亚特兰大的时候,他是用自己的手机给他们打的电话。昨天晚上,有两个警察去了那个公诉人家里。你觉得他们会聊什么?”
埃尔金斯感到自己脸上没了血色。他用颤抖的手拿起一杯威士忌,喝了一口。“我会处理的。”
戴德冲他一笑。“务必哦。”他朝门口走去,右手触到门把手时停下了脚步。“还有,威廉,离克利福德·博蒙特远点儿。你可斗不过他。”
埃尔金斯盯着关上的房门许久,手上一紧一松地握着玻璃杯。他把杯子扔向关着的门,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我斗不过他?他究竟以为他是谁?要不是我,他还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律师,勉强度日而已。”
“你好。”
“过来一趟。我有件事要你去办。”
21
一
詹娜刚从前门进屋,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见是大卫的名字,于是拿起了听筒。
“你好。”
“詹娜,你去哪儿了?我已经给你的手机和家里打了两天电话了。”
詹娜看了一眼现已空荡荡的客厅。“我在进行房屋改造呢,手机丢了。怎么了吗?”
“你看了卡特的新闻发布会吗?”
詹娜把电话攥得更紧了。发生过的一切已经让她完全忘记了特拉维罗的审判。“没有,他说了什么?”
“你什么都没做错,詹娜。庭审是严格按程序走的。量刑前调查报告是系统内的一个小错误。特拉维罗有两个不同的社保号。你是不可能知道那些的。”
“大卫,你不觉得有点太巧了吗?”
“特拉维罗运气好。那种情况有时是会发生的。”
“那不应该发生。如果我们尽职了,就不应该。”
大卫叹了口气。“算了吧,詹娜。我还要告诉你,我追查了那个冒牌记者。他是杀害你父母的那个移民的弟弟,名叫卡洛斯·马基特。”
詹娜记下这些信息,连同目前必须处理的所有其他事情一起,印在脑子里。
“你是准备回来上班,还是要继续休假?”
回去工作的话,拿到埃尔金斯的法院案卷便不成问题,但如此一来,她与杰克和哈利两人合作的时间也会受到限制。乔丹只给了她一周。“你还好吗?”
“肿瘤医生准备两周后再次给我做化疗。在那之前,我都好,不过我很想你。有你在,我们才没变弯啊。”
詹娜笑了。“我也想念你们大家,但我想至少再休上一个礼拜。我下下周一回去怎么样?那样的话,你开始治疗时我也就位了。”
“那你就享受假期吧。”
“谢谢,大卫,我会的。再见。”
詹娜挂掉电话,一屁股坐在客厅中央的地板上。她也变得像乔丹那样疑神疑鬼。在大卫本应给她支持,替她辩护的时候,他却让她休假了。如今,忽然之间,当她正一步步逼近埃尔金斯和戴德时,他又突然想让她回去上班。为什么呢?他说的是真的吗?或是有人觉得在上班的地方监视她会更为容易?
她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向卧室。由于博蒙特的造访,她错过了晚饭,杰克和哈利准备在午夜时分顺路造访。抓紧时间的话,刚好够在他们来之前冲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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