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五爷冷冷一笑,道:「你放心,老夫对你不感兴趣,老夫感兴趣的是你那五十万两镖银。要不然老夫也不会费这么大周折把你们『请』到五柳山庄来了。」
一旁的万大小姐虽然穴道被点,动弹不得,但嘴巴却还能讲话。她忽然大叫道:「悦来客栈的那场大火一定是你搞的鬼。」
柳五爷看她一眼道:「贤侄女果然冰雪聪明,老夫若不放那一场火,你们又怎么会自投罗网,来到老夫这五柳山庄呢?」
段天涯咬牙道:「你想怎么样?」
柳五爷道:「老夫的要求很简单,告诉老夫你那五十万两镖银藏在哪里。老夫马上派人去找,一旦证实你说的是真话,老夫立刻放了你们两个,保证绝不会让你们在五柳山庄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
段天涯看他一眼,那张慈祥善良的脸此时已变得那么贪婪阴险和可怖。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如果我不答应呢?」
柳五爷阴冷一笑,道:「你不答应,老夫也不会杀你,因为你的命根本不值五十万两银子。老夫会慢慢地折磨你,直到你答应为止。老夫收集了二百四十八种折磨人的法子,如果这些法子全部用尽了,你还是不肯说,那老夫就慢慢地折磨这位贤侄女。因为老夫知道,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受折磨,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有时比折磨他自己更令他痛苦,更令他难受。」
万大小姐虽然吓得脸无血色,但嘴巴却硬得很,大骂道:「姓柳的老匹夫,你要敢动本大小姐一根毫毛,我爹和万古千秋堂绝不会放过你。」
「傻丫头,帝京与云南何止相隔万里,老夫敢保证,你爹绝不会知道他的宝贝女儿竟会死在他的结拜兄弟手中。」
柳五爷说罢,一步步朝她走过去。
万大小姐惊道:「你、你想干什么?」
柳五爷不怀好意地笑道:「老夫在想,你剥光衣服的样子一定很好看。」手一伸,便将她身上的外衣扯下来。
万大小姐惊叫一声,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段天涯蜷缩在地上,眼睛里几乎冒出火来。最后,终于无奈地道:「好吧,我答应你。你过来,我告诉你那些银子藏在什么地方。」
柳五爷哈哈大笑道:「段天涯,老夫没有看错你,你果然是一个聪明人。」
他走到段天涯面前,就像拎一只死鸡一样,将他从地上拎起来,拎到自己面前,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快说,那五十万两银子到底藏在哪里?」
段天涯缓缓抬起头来,睁大眼睛看着他,看了许久,忽然张开嘴巴,一股白色的液体箭一般喷射出来,喷在柳五爷的脸上。
柳五爷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全身一震,段天涯的天涯明月剑不知何时已悄然出鞘,刺入他的胸口。
柳五爷睁大眼睛看着他,就像看见鬼似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但更多的却是吃惊与恐怖,喉结上下滚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段天涯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站直身子,看着他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一定很奇怪我明明喝下了两杯毒酒,为什么却还能安然无恙,是不是?」
他微微一笑,道,「没错,我的确喝了那两杯酒,但却没有吞下去,而是用体内的真气把它凝成一团,深藏在喉咙底部,所以只要我一张嘴,便可以把它们一滴不剩地吐出来。」
柳五爷浑身像筛糠似的颤抖着,喃喃地道:「不可能!不可能!蚀骨散溶在酒中,无色无味,你绝不可能看出酒里有毒。」
段天涯道:「我的确看不出来,但你的马却告诉了我一切。」
「我的马?」
「不错,就是你拴在马厩里的那匹受伤的枣红马。就在风云镖局押送那五十万两银子来到距江州府不足百里远的秦王岭时,我们遇上了此行的最后一拨劫匪。劫匪共有十余骑,全部青巾蒙面。为首一人骑着一匹高大的枣红马,武功十分了得。我与他斗了三十多招,才冒险进攻,在他的马屁股上刺了一剑。那马受惊,带着那人落荒而逃。其余马贼,也被镖队奋力杀退。」
柳五爷听到这里,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
段天涯看了他一眼,接着道:「今晚我在五柳山庄后院的马厩里也看见了一匹枣红马。说实话,此马骨瘦如柴,我并没有把它认出来,甚至连它屁股上的伤口因已发炎腐烂,我也不敢肯定是我刺的。但这匹马却认出我是它的仇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幸亏我躲闪得快,要不然定然要吃它几脚。」
柳五爷的头垂了下去,声音也低了下去,道:「所以你当时就已猜到我是那个马贼,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开始对我有了戒心,是不是?」
「是的。」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酒里下了毒呢?」
「很简单。我和万大小姐坐上酒桌时,酒已经斟好在杯子里。但我提了一下酒壶,却发现里面大概只斟出了一杯酒,而桌上却有满满的三杯酒。由此可以断定,桌上有两杯酒不是从这个酒壶里倒出来的。」
万大小姐忍不住插嘴道:「到了这个时候,你就是一个傻瓜也知道面前这一杯酒有问题了,是不是?所以你就在我喝酒的时候在我腰上点了一下,让我把喝进嘴里的酒喷了出来,是不是?」
段天涯走过去,一边帮她解开穴道披上外衣一边道:「你好像变得越来越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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