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到她在哪里了,但是,首先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站在门边的杰克逊勃然大怒。
“戈尔迪,开门。我觉得监狱离我,就只有两尺之远了。”
戈尔迪起身开门,肩膀有些微微发抖。
“哦,该死的,你坐下来冷静一会儿,”他轻声说,“喝点儿威士忌。你把我也搞的紧张了。”
杰克逊就着酒瓶,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牙齿与瓶颈的碰撞声,吵得戈尔迪腾地跳了起来。
“哥们儿,别弄出噪音来,你看起来就像一条响尾蛇。”
杰克逊拿起瓶子,狠狠地砸向桌子,他望向戈尔迪,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略带哀伤的暴力。
“嘿,小心点儿,我的兄弟,你给我小心一点儿。”杰克逊激动地嚷嚷着,“今天晚上我豁出去了,你告诉我,我的女人在哪里,我去找她。”
戈尔迪再次坐了下来,动作敏捷地擦拭着他的十字架,慢腾腾地说:“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你真的查出了她在哪儿,那你就应该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着,老兄,我们现在这样,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斗殴发生的时候,我还没有回来呢。那时候,我正坐在出租车里,她和瘦高个儿突然一起上了车,瘦高个儿声称,她是他的妻子,而她误喝了毒药,必须送去尼克博克医院。于是我们一同前往医院。他们下车以后,立马换上了另一辆出租车,然后开到了他们的住处——公园大道。我跟踪了他们,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
戈尔迪两手一拍,瞪了瞪眼睛:“现在你得告诉我,棚房里发生的事情了,这样,我们才能够计划下一步。”
杰克逊开始担忧起来。
“他们知道你在跟踪他们吗?”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杰克逊不耐烦地摇了摇头,“但是不管怎样,瘦高个儿不会知道,除非伊玛贝拉告诉了他。他那个时候,已经痛得没有办法,留意任何事情了。”
“硫酸泼到他的眼睛上了吗?”
“不,只泼到了他的脖子和脸上了。”
“他们对你起疑心了吗?”
“我不知道。”杰克逊摇了摇头。
“别问那么多了,你得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
“如果他们知道,你跟踪了他们的话,那我所知道的,就都不重要了。因为,假如那个瘦高个儿的眼睛,还看得见的话,那么,此刻他必定早已离开他的住所了。”
“听着,傻瓜,“戈尔迪竭力保持着耐心,“那个女人很机敏,她很可能知道我在跟踪她,但是,那并不意味着,她会告诉给瘦高个儿,这要取决于她。但是,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肯定的,她让你变成了另一个人。这可是千真万确的。”
“我相信她不会背叛我的。”杰克逊仍然坚持着。
“你也没有,傻瓜。但没人敢肯定,她是否准备把瘦高个儿,也变成另外的样子。”
“不是那样的。”杰克逊极力抗辩着。
“好吧,死脑筋,但愿如你所愿。”戈尔迪苦笑着点了点头,“如果你能够抽时间,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也许很快就都能搞清楚了。”
“哦,好吧。”杰克逊两手一拍,点了点头,“‘掘墓者’约恩斯一怒之下,开枪射中了格斯的脑袋,汉克把硫酸泼向了‘棺材桶子’埃德——也洒到了瘦高个儿的身上。灯突然熄灭了,无休止的枪杀和打斗,在黑暗中突然进行着。有人要砍伊玛贝拉,我拼了命地去帮她。当我醒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见了。”
“神圣的约瑟①!……”戈尔迪惊恐地举起两手,大叫了一声,“那个‘掘墓者’也被杀死了吗?”
①约瑟是耶稣的养父。
“我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棺材桶子’埃德就躺在地上,至少我认为那是他——除了我和‘棺材桶子’埃德,那里没有任何人。”杰克逊悲哀地摇着脑袋,“我感觉埃德痛得要疯了,应该已经双眼失明了,不过,他的手里还握着枪,准备只要一有动静,就开始扫射。只有上帝知道,我是怎样活着走出那里的。”
戈尔迪猛地站起来,戴上他的假发和帽子。他突然有些急了。
“听着,我们得行动了,在哈莱姆区,恶棍比家里的焦炭烤炉子还要烫手。”
“我可一直都这么说的。我们走吧。”
戈尔迪站着愣了一下,低声说:“哥们儿,稍等一下,该死的。我们可不能赤手空拳的过去。”
他抬起睡椅的褥垫,取出一把钢制的柯尔特四五式六响自动手枪。
“伟大的日子就要到了!你居然一直把这个大家伙,藏在这里!……”杰克逊激动地呼喊道。
“你只须待在角落里看着。”戈尔迪指了指不远处,这样吩咐杰克逊,“去拿着那根管子,别问那么多问题。”
杰克逊推倒身后的一堆硬纸盒,拉出一根长约三寸、半径一寸的钢管。钢管的一端,被黑色的带子紧裹着,方便用手握住。他没有说什么,伸手拿起来掂了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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