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先生,不是那样的。”杰克逊激动地摇着头。
盖恩斯牧师发出一声宽慰的叹息,放松了下来。
“但是,我弄丢了她装满金矿石的大箱子。”
“什么?……”盖恩斯牧师的眉毛都竖了起来,“她的大箱子里,装满了金矿石?你的意思是说,她有一个装满金矿石的大箱子,并且从未告诉过我,或者她的牧师?杰克逊兄弟,你最好老老实实全部坦白。”
“是,那正是我要说的。”
杰克逊说他在“爆炸诡计”中被骗了钱,只得偷了克莱先生的五百美元,去贿赂警察,结果,那个警察居然是假的。事后,他甚至想通过赌博,蠃回那些钱。盖恩斯牧师听到这些时,眼中充满了同情。
“上帝是仁慈的,杰克逊兄弟!……”他安慰道,“如果克莱先生有一半的仁慈,他就能够很好地处理那笔钱。我将就这个事情,给他打个电话。但是,装满金矿石的箱子,后来怎样了呢?”
当杰克逊描述箱子,并提到那伙人为了得到财产,而拐走他的女人时,盖恩斯牧师的眼睛,因为好奇而瞪得巨大。
“你是说,放在你和她居住的小房间里的,那个绿色大旅行箱里,装着金矿石?”牧师激动地问。
“是的,先生。纯金矿石。但它不属于伊玛贝拉,它属于她的丈夫,她必须将它还回去。因此,我才去找我的兄弟——戈尔迪,帮助我找到他们。”
当杰克逊描述戈尔迪时,盖恩斯牧师的眼睛里,又堆满了好奇。
“你想说,那个加布里埃尔修女是一个男人,还是你的双胞胎兄弟?他用通往天堂的票,欺骗我们这些贫穷而又容易受骗的人?”
“是的,先生,许多人都相信了他。我去找他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他是一个骗子,而我需要骗子的帮助。”
杰克逊说起晚上发生的事情,盖恩斯牧师的眼睛,瞪得更加夸张了,脸上充满了恐怖的表情。当杰克逊讲到他从第一百二十五街车站的警察面前逃脱时,盖恩斯牧师连嘴巴都张大了,双眼凸出,身子倚在椅子边上。
当杰克逊讲完整件事情之后,盖恩斯牧师对他如何能从警察眼皮底下逃走,仍然显得很不解。
“是因为你的兄弟吗?”盖恩斯牧师问,“是因为他们发现,他装扮成一个修女了吗?”
“不,先生,不是那样的,是因为他死了。”
“什么,死了!……”盖恩斯牧师跳了起来,像被一只黄蜂叮了屁股,“噢,上帝啊!……”
“当我上楼找伊玛贝拉时,汉克和约迪割了他的喉咙。”杰克逊无奈地说。
“天哪,兄弟,他为什么不求助呢?你没有听到他的叫喊吗?”
“没有,先生。我坐下来休息,没想到不到一分钟,我就睡着了。”
“仁慈的上帝,伙计!……在寻找你那处在巨大危险中的女人时,你居然睡着了。而她的大量财产,就被你毫无保护地,扔在了那条街上。那条街,是哈莱姆最危险的街,还仅仅被你的兄弟看管着——我要告诉你:一个邪恶的罪人,不比一个杀人犯好多少。”盖恩斯牧师一想到已经发生的事,他那光滑的黑皮肤,就变成了灰色,“他们切了他的喉咙,把他的尸体塞进了灵车?”
杰克逊擦了擦眼睛和脸上的汗,点头承认:“噢……是的,先生。但是,我不是故意睡着的,我并不想在那儿睡觉。”
“你怎么处理灵车的,把它开进哈莱姆河了?”
“不,先生,它就停在你的房子前面。”
“就在外边!……在我房子外边?”
盖恩斯牧师拋开尊严,腾地跳了起来,摇晃着身体迅速穿过房间,透过前窗窥视窗外面,灰白的黎明中,停在路边的被撞扁的灵车。
当他再次转过脸来,看着杰克逊时,看上去好像老了二十岁,原本的高傲和自信,全都荡然无存了。他拖着脚步,缓慢地走回椅子,织着金银丝浮花的丝绸长袍,猛地打开了,紫色丝绸宽松裤开始往下滑,但他竞然毫无意识。
“杰克逊兄弟,你打算待在这里?”盖恩斯牧师惊骇地问,“然后你告诉我,装着你兄弟的尸体,和你女人装满金矿石的箱子的灵车,就停在我家门口?”
“不,先生。它们不在车里,我把它们弄丢了,或许是掉在了什么地方,可是,我不知道掉到了哪里。”
“他们从灵车上掉下来了?掉到了大街上?”
“一定是在大街上,我没开车去过别的地方。”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呢,杰克逊兄弟?你为什么要到我这儿呢?”盖恩斯牧师激动地嚷嚷着。
“我想跪在你的身边,盖恩斯牧师,把自己交给上帝。”
“什么!……”盖恩斯牧师惊叫道,好像杰克逊又亵渎了上帝,“带你去见上帝?……基督耶稣,伙计,带你去上帝那儿干什么?……你必须去找警察自首,上帝可不能帮助你,洗脱掉这种罪孽。”
第23章
太阳从哈莱姆河上缓缓升起,阳光透过水面,在楼房的顶层,折射出一片血红色。比莉的俱乐部就开在这栋楼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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