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劳伦斯点了点头,“当他在比莉那儿碰到你时,他就恐吓你。”
“他根本不需要恐吓我。他只是说:‘我要把你带回去,而且,我们要骗空那个家伙,那个和你住在一起的黑人。’”伊玛贝拉一脸枯涩的表情,来回看着劳伦斯和黑人警察,“当时,汉克和约迪也在那儿,汉克喝了药,总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约迪吸了海洛因,而且一直把他的弹簧刀,弹进弹出的,他望着我,就像要割断我的脖子一样。然后,汉克说,他们要拿回金子,在纽约干一票。我根本说不上话,只有照办的份。”
“这么说来,你是在重压之下,被迫加入他们的咯,因为他们拿死来威胁你,逼你跟他们一起行骗?”
“是的,长官,要么做他们的同伙,要么被他们拧断脖子,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那么,你为什么不来报警?”劳伦斯望了一眼“掘墓人”约恩斯。
“我能对警察说什么呢?那会儿,他们什么都还没有干,而且,当时我还不知道,他们就是密西西比谋杀案的通辑犯,我跟他们走了之后,这才知道的。”
“那么,他们骗走杰克逊的一千五百美元后,你为什么也没有报警呢?”
“同样的原因。我当时还不知道,杰克逊已经上了圈套,如果我那时候去报警,杰克逊又不准备提出上诉,警察也只能放他们走。”伊玛贝拉无奈地两手一拍,“然后,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肯定会杀了我。我不知道杰克逊还有一个兄弟,我觉得仅凭杰克逊——他还是个黑人——简直帮不了我。”
“那么,在他们往约翰逊警探的脸上,泼了硫酸之后,你为什么还不报警呢?”劳伦斯愤怒地问。
伊玛贝拉迅速地朝“掘墓者”约恩斯的方向瞄了一眼,然后,又马上收回目光。“掘墓者”狠狠地望着她。
“我没有机会那么做,”伊玛贝拉用一种恳求的语调说,“也许有过,但是我不能。瘦高个儿一直跟着我,回到了我的家里。汉克和约迪从河岸上下来之后,上了他们租的摩托艇,从铁轨桥下面逃走了,然后,他们直奔瘦高个儿和我待的地方。我一直都没有机会逃跑。”
“在那儿发生了什么?”“掘墓者”约恩斯愤怒地问道。
在他们的集中注视下,伊玛贝拉满是淤伤的脸上,沁出汗来。
“哦,你们看,约迪一直认为:我已经向警察告密了,直到瘦高个儿向他证明,我不会——实际上,我从来都没有机会那样做。约迪很爱和别人争斗,而且很邪恶,要不是汉克在那儿,他和瘦高个儿早就打起来了。”伊玛贝拉激动地说,“汉克是唯一有枪的人,是他用枪逼着约迪,他们才没有吵起来的。后来,约迪想要汉克和他一起,带着装金子的箱子走人,留下痩高个儿和我。痩高个儿说:除非带上他和我,否则别想带走金矿。汉克也同意约迪的意见,因为他们不能带上痩高个儿,他脖子和脸上被硫酸烧过的伤疤,太容易被警察认出来了。单凭这些伤痕,警察就能对号入座,知道他们是谁了。汉克说,瘦高个儿该找个地方避一避,等脸上的伤好了再说,他们会送他一程,但金子得由他们带着。瘦高个儿说:没有人能带走他的金子,谁他妈的都别想。在汉克能制止约迪之前,约迪扑上去,往瘦高个儿的心脏刺了一刀,紧接着一阵猛扎,直到汉克说,‘你快给我起来,否则我开枪了。’但是,当时瘦高个儿已经死了。”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你待在哪儿?”劳伦斯问。
“我就站在那儿,但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怕得要死,怕约迪接下来,就要拿刀刺我了。”伊玛贝拉恐惧地说,“事实上,要不是汉克制止了他,恐怕他已经剌过来了。他当时就像疯了一样。”
“他们为什么要把尸体,放在箱子里呢?”
“他们想洗脱罪责,免得在纽约,又加上一条谋杀罪。汉克说,他知道加利福尼亚的某个地方,能够搞到更多的假金矿,所以,他们就把瘦高个儿的尸体,放进了箱子里,并填入够多的矿石压着箱子,剰下的扔到了煤箱里。”伊玛贝拉怯懦地大声说,“他们本打算把箱子,扔进哈莱姆河里去。汉克说他去弄辆货车,来运这只箱子,约迪站在下面放风,我负责清除地板上的血迹。因为约迪站在楼下,我怕得根本不敢想逃跑的事情;我当时不知道,约迪已经跟着汉克走了。直到后来,杰克逊和他兄弟进来搬箱子。”
劳伦斯暴躁地摸着下巴,试着在心里组接这些画面,以找到事件的核心。眼神也似乎变得迷离了。
“你是在哪个环节上,加入到他们的计划中的呢?”
“他们一直把我带在身边,我害怕他们把我带出去,然后,在半路的什么地方杀了我。”
“但是,在他们回来杀戈尔迪之前,你不是已经逃出来了吗?”
“是的,长官,我不知道他们杀人的事。”
“那个时候,你怎么不报警呢?”劳伦斯严厉地喝问。
“我是准备报警的。我正要去警察局,告诉我看到的第一个警察,那里所发生的事。但是,就在我开口之前,他就袭击了我。而在我有机会说出一切、解释清楚之前,一群警察又拥了上来,把我送进了监狱,以保护我的人身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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