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酒店餐厅吃了早饭,点了橙汁、冰麦片、黄油黑麦吐司,外加_王杯咖啡,然后回到房间查阅笔记。时间是8点35分,打电话有点早,毕竟是周六早上,但也谈不上失礼。我拿起听筒,拨出外线号,然后拨打L.布兰德尔登记在罗尔斯顿街住址下的电话。成功和失败的几率大致相当。我可能会找错人,这个L.布兰德尔和当年住在戴斯家隔壁的布兰德尔没有关系。那么我在贝克斯菲尔德的任务就结束了,我就打道回府。
铃响三声,一个女人接起了电话。“喂?”
“哦,你好,我找布兰德尔太太。”
电话那端沉默不语,我忍不住解释起来,尽管过多的解释常常坏事。“我打电话来是想找一位洛尔莱·布兰德尔,70年代曾经住在戴西街。”
那女人说:“她现在接不了电话,请问你是?”
“真的是她吗?是当年住在伊夫琳和特伦斯·戴斯隔壁的洛尔莱·布兰德尔吗?”
“她没有用过洛尔莱这个名字,两岁起就一直叫‘洛莉’。”
“对不起。”
“6年前她从戴西街搬过来。伊夫琳·戴斯再婚了,我想她还住在贝克斯菲尔德吧,但不知道在哪里。”
“我能不能和洛莉谈谈?”
对方沉默了。“对不起,你叫什么?”
“金西·米尔霍恩。特伦斯·戴斯上周去世了,他是——”“我知道特伦斯是谁,亲爱的。这里谁不知道他。请别介意我问一句,你为什么要找洛莉?”
“事情有些复杂,简单地来说戴斯先生是我的远房亲戚,我已经和他家里的其他人见过面。有关卡伦·科菲遇害当晚戴斯的行踪,有一个疑问,我觉得洛尔莱……洛莉……或许能帮帮我们。”
“稍等。”
我听到她放下听筒的声音,之后是长久的静默,直到她回来。
“我刚才去看了她,状态不大好。”
“那真是很遗憾。我昨天从圣特雷莎开车过来,很快就得回去了。希望能和她见面谈谈,你是她的护工吗?”
“我是她的表妹,艾丽斯。”
“我不会打扰她太久,只要几分钟就好。”
“一般来说我不这样做,米……”
“米尔霍恩。”
她压低声音。“5年了,洛莉家没有一个人看望过她。她今年86岁,心情忧郁。坦白说,有人来看她,不管为了什么事情,都能让她开心一些。”
“你刚才是在和她说话吗?”
“是的。她挺高兴,不然我不会和你说这么多。你打算什么时候来?”
“很快,就现在。”
她又沉默了,我担心她要拒绝我,但她说:“我觉得可以。”
“谢谢,非常感谢你的帮忙。我在市区会议中心旁边的假曰酒店。我找到的是罗尔斯顿街的地址,但我不知道在哪里。”
“我们在联合公墓的东边,罗尔斯顿在南欧文街和MLK大道之间。”
“呃,能告诉我怎么走吗?”
“好的,离你那里只有10个街区。”
我记下她的指示,甚至还核对了地图,因为道路不复杂。我刚挂好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喂?”
女人的声音。“我找金西·米尔霍恩。”
“我就是。”
“我是玛米,伊桑的妻子。真高兴找到你了,我还担心你已经走了。你好吗?”
“很好,你好吗?”
“挺好的,”她回答。
客套完毕,有短暂的沉默,但我不打算先开口。
她说:“我听说昨天你和伊桑谈了很久,我们对你的出现十分不解。你说特伦斯是你最喜欢的叔叔,但是伊夫琳说他从来没有过侄儿或侄女。”
“伊桑理解错了。我父亲是特伦斯最喜欢的叔叔。我有他们俩多年前的照片。”
“你的父亲,”她茫然地重复。
“兰迪·米尔霍恩。他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奶奶,叫丽贝卡·戴斯。”
“我还是不明白。”
“我父亲出生在贝克斯菲尔德,他的家族和戴斯家族曾经非常亲近。米尔霍恩这名字你有印象吗?”
“我得问问伊夫琳。没有人跟我提过这个名字。你说到照片,照片有什么用呢?我想应该让伊夫琳看看照片,看她能不能认出来。”
“很遗憾,照片在特伦斯的银行保管箱里,遗嘱认证听证会结束后我才有权打开。真希望我能把家族关系讲得更清楚。”
“我也这么希望,”她说。“我的意思不是你有所隐瞒,但是如果你有证据证明你的身份,那就好了。否则,你就这么凭空出现,说继承权归你,太离奇了。你有文件证明吗?”
“我给了伊桑一份他父亲的遗嘱。”
“我是说你。我们如何判断你的身份?”
“我可以给你看驾照,私人调查员执照复印件。你是对事情整体有疑问,还是有特别的问题?”
“两者都有。我看过你留下的材料,有些事情不太理解。我们认为今天应该见一面,毕竟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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