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再直接一点,那女人并不是搭便车要去小田原,而是搭百济木的车才对吧。然而他们两个人,要是被知道在一起的话可就糟糕了,所以他们马上就将女人单独移到对方车子的副驾驶座上。若是这样,对百济木来说不能公开的女性就只有一位。于是我就问喝酒的朋友,那个女子的名字是不是盐泽可久子。”
“那,结果怎么样?”
幸彦不可能再继缤不感兴趣了,睡眠不足的憔悴脸庞忽然露出光芒。
“果然如我所料,就是盐泽可久子。我那时候真的好兴奋啊,因为我想这样就可以让你的立场转向有利了,而且同时,这是我和那个朋友发现的独家新闻,应该会得部长奖吧。”
“谢谢,是这样啊?”幸彦也发出了感动的声音,可是也只有那瞬间而已,他马上又回到话题。
幸彦这男人虽然是个开朗的运动型男孩,可是意外的很害羞。他心里明明很感激对方的友情与好意,却总觉得被看出涌现的感情让他很难为情,因而故意表现出冷漠的态度。
“真可疑啊。”不想被看出心中的动静,幸彦故意发出很夸张的声音。
“什么?”
“要移到座位上,还不如逃走比较简单吧。反正没有目击者吧?”
“是没有啦,可是啊,他们知道十之八九都会被找到吧。
如果丢着坏掉的车子跑了,不仅会被护士们怀疑,去修理的话也会留下踪迹,这就会变成名声不好的问题了。身为医生应该不能忍受名声有瑕疵吧?考虑这些事情,应该就会避免逃亡这种卑劣的行为才对吧?不过,这只是我的想象而已。”
“原来如此,你这样一说明,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她会报假名也是当然,在医院里磨磨蹭蹭,说不定到时就会露出狐狸尾巴。不想搭电车也是因为没有钱包没办法了。”
“而且还有一个理由。因为她化妆的工具放在手提包里了吧?对女人来说,完全没化妆进入人群中有点难以忍受,所以才多此一举的想要搭乘出租车。”
“啊啊,也有这种想法啊。男人就不会注意到这点。”
美知子明明是对幸彦说的,竹田却也圆滑的随声附和。
“这下子盐泽可久子是共犯就愈来愈明显了,要杀害桑原有共犯就可以轻而易举办到了吧,可久子就是那名犯人。因为你们在仙台调查的结果,与专业的刑警所调查的结果一样,那位医生一步也没离开过仙台是很明白的事。”
“是这样吗?”幸彦的神色有些怀疑。
“桑原是被掐死的吧?报纸上写犯人是男人耶。”
“这是出于常识的解释,现在的女人也有很凶恶的。刚才我讲了杀手这种非现实的话,可是盐泽可久子就是那个杀手喔。她是一个舍身而不要报酬的杀手。”
竹田慢慢的将香烟点火。
“一知道那女人是盐泽以后,我就马上跟酒馆借了电话打到香兰庄。得到刚好她在房间的响应,我们就立刻飚车去了。横滨广播电台的同事,也因为这是与本地有关系的事件而鼓足了干劲。
“嗯。”
“虽然这样,盐泽这女人还真是个美女啊。不,小姐你也是美女,不过是不同类型的美女。那个美人,一听到我们说的事情就盛气凌人的发飙,我们差一点就被轰出去了。”
“所谓的美女,就是会动不动歇斯底里发作的人吧。”
“不,这也是理所当然,就算你再怎么委婉的表达意思,归根究柢都是因为你说她是犯人吧。”
竹田皱起了鼻子的皱纹苦笑着,很棘手的表情。
“我用尽方法要让她息怒,照例会谈到的不在场证明,她声称二十六号到三十号因为人偶讲习出门了。”
“去哪里?”
“群马县的沼田。战争时她曾疏散到那一带,所以有几个相识的人。据说那些人请她过去,五天的时间到处去教课制作人偶。”
“真的吗?”
“一定是骗人的啊。于是我就和横滨局里的朋友搭了末班列车去沼田。今天早上开始,就与分局的人共同努力到处调查。我们带着她的照片去的。第一报差不多就要进来局里了,我们再等一下电话吧。”
他看了手表站起身,电话在三楼的服务生休息室。
“美知子小姐,你怎么想?”
“既然那个医生不是犯人的话,盐泽小姐就一定是犯人了。刚刚说到了杀手的事对吧?可是呢,想想应该不会有那种职业的人吧?杀手就算再怎么认同对方的想法,要是委托那种人就糟了,应该知道接下来会被当作把柄敲诈吧。”
“说的也是。至少没办法保证不会被敲诈。”
“对吧?百济木先生已经吃够被敲诈的苦头了才对吧?那就不可能去委托杀手之类的了。”
“是啊,美知子小姐说的没错。”
“所以犯人就是盐泽小姐了;因此她去沼田的不在场证明是骗人的。说不定短期逗留是事实,可是案发当时她应该回到东京了。”
“嗯。只要从高崎经过八高线,要到现场就非常方便。”
“就是啊。而且说到案发现场,要约人到那种荒凉的地方还是女人比较有利。男人的话,就完全不会让人想答应跟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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