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承认他冤枉那个小男孩了吗?”
“并没有。因为不管怎么样,这对百济木来说可是危急存亡的时刻,要是被知道他在130次列车上黏到口香糖,就会导致身败名裂。由于他这么想,所以就隐瞒出租车的事情,之后也都一直采取是小孩弄脏他裤子的态度。第二天早上女服务员拿来了烫好的裤子给他,他还对那个女服务员抱怨口香糖没完全清干净,而且在客人面前挖苦说,他没看过员工的小孩可以到处跑来跑去的旅馆……完全把过错推给那个小孩。”
“这个人真是过分,既冷漠又卑鄙,而且又自私。为了自己,就算践踏童心也无所谓。”美知子好像在发泄怒气似的说道。
“我有同感,不管怎么说,虽然我很同情百济木,可是一听到这种事情,马上就觉得看到那男人的真面目了。”
竹田打断谈话,从口袋拿出香烟盒,用烟灰缸的火柴灵巧的点火。美知子觉得这孩子真是非常可怜。她觉得很能明白那种就算说的是事实,却没有任何人能认同时的怒气、悲哀及绝望。她打算用零用钱买个玩具或点心,当作圣诞节礼物或新年礼物送给那个孩子。
“杀害桑原的事情大概到此结束了。之后就只剩下把用完的风衣拿回现场,穿到尸体上的工作了。”
竹田表现出担心可能剌激到美知子神经的样子,打算干脆的把话说完。
“这真是讨厌的工作,尸体一定腐烂了吧?”
“那是当然的。”
“感觉很恶心吧。”
幸彦却好像没把美知子放在心头上。
“那是我们想象不到的情景。虽说是他是美容整形的专科医生,可是医生就是医生,跟一般人的胆量不同。”
“那他干这件事是在什么时候?”
“这个月的二号。如果再稍微详细说明这前后的事情,就是这样:他结束例行会议那天晚上在仙台过夜,之后声称隔天早上要顺便去没参观到的松岛以后才回东京,虽然离开了旅馆,实际上并没有去松岛,而是走路去了车站,搭乘快车“松岛”回东京。然后他一到达上野,就接着从电车改搭汽车去现场。这是为了要把风衣穿回尸体,要是这尸体是放在露天的地方,任由风吹雨打的话,尸体身上穿的衣服也会变色,而且外型也会走样吧。要是只有风衣还很完整,在熟练的刑警眼中马上就会明白一切了。不过只要放在屋内就可以不用担心这点。所以百济木之所以会选择那间小屋当作犯罪现场,就是因为刚刚我说的原因,以及为了延迟尸体发现的时间,共有这两个目的。然后他完成这个讨厌的工作后,再次回到东京,这次他说是搭‘吾妻’回医院的。”
“真是很匆忙呢。不,应该说你的说明方式也很匆忙,百济木的行动也是。再稍微慢一点,例如回到东京后的隔天再到现场去,看起来不是也可以吗?”
“喂,你想清楚一点吧。再过三天就是村里的年轻人到小屋聚集的日子了不是吗?所以无论如何必须在两天内做完才行啊。”
竹田忍住声音但还是笑了,这真是个蠢问题,他对幸彦说你这样在未来的老婆面前,可是很丢脸的呢。幸彦也不甘示弱的想要说些什么犀利的话,可是看起来似乎想不到什么适合的话。
“大致上的事情到这我懂了。可是,盐泽可久子的共犯关系又是怎么回事呢?”
“现在认为是没有的。毕竟,她也预料到迟早会被以怀疑的眼光看待。所以百济木很担心她,就劝她出门去沼田讲习制造人偶的课程。这也是为了准备她的不在场证明。”
竹田中断谈话,将之前手指夹着的香烟衔到嘴里,彷佛很可口的深深吸进嘴中。
四
“在讨论春日鹤子遭杀害的不在场证明问题前,我想再复习一次这起案件。因为这样的话会比较容易理解事情的要点。”
一根香烟变成灰时,广播记者就开始说话了。这时扩音器传来的圣诞颂歌,换成了“圣母经”。
“我扼要地来说。春日鹤子与百济木一起在金泽逗留的这一天晚上,她和百济木分开各自行动,自从去市里参观后就再也没回来了。这是九月八号的事情,隔天九号下午,在金泽市外的内滩海岸,美军试射场附近的海滨沙滩,发现她已经变成一具尸体躺在那里了。她身上带的手提包被偷了,尸体上有三发从极近距离被枪射中的痕迹。其中一发的枪伤贯穿身体,剩下的两发子弹则留在体内。这种状况,明明每颗子弹都可以形成致命伤,可是犯人竟然打了三发,有点让人觉得奇怪。关于这点既有她可能遭人憎恨的怨恨说,也有人主张,或许是犯人冲昏头,忘我的继续发射的外行人说法;而百济木就刚好同时符合两边的说法,所以他的嫌疑就愈来愈重了。一般认为她的手提包被拿走,应该是为了要假装成遭强盗袭击。”
这些事情大致上读了周刊就知道了。比起这些事情,他们还比较想知道百济木的假不在场证明,是如何被破解的呢?他们想要快点听这个。可是竹田口气十分沉着,从案件的概要开始说明。
“好的,据推测这个犯人是搭从金泽发车,二十点的快车‘北陆’逃走的。说到为什么是这样呢,因为这班快车是在隔天早上七点抵达上野,之后马上就在车站的邮筒里,投入了当作凶器的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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