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放进邮筒,那是小型枪吗?”
“对,那把枪名叫Baby Browning。至于犯人把手枪投进邮筒的理由,最有可能的说法是,他看到当时在上野车站境内,到处都布满了取缔黑市米的警官,所以感觉到危险而这样处理吧。可是也有一部份的人认为,他投入信箱可能是要了故布疑阵吧。”
“故布疑阵?”
“也就是说啊,这意见的意思是,犯人可能是搭乘米原回线的快车‘能登’,经由东海道线到达东京,或是走空路在羽田降落,他考虑到有必要因为某个原因隐藏这件事,于是就为了假装成他搭信越线到达上野车站的样子,特地在车站内的邮筒放进凶器了吧。”
某个原因是什么呢?美知子无法想象这是什么。当她正想要开口询问时,竹田就接着自己的话往下说了。
“然而这个假设却一下子就失败了。因为犯人在犯罪后就算跑回金泽车站想要搭‘能登’,‘能登’却早已经发车了。这班快车离开金泽车站的时间是傍晚六点,之后过了大概三十分钟,春日鹤子还打电话给旅馆的柜台。从这件事来看的话,犯人很明显是不可能搭乘‘能登’的。”
“打电话来的声音,没弄错就是春日鹤子的声音吗?”
美知子不肯罢休的问道。
“没弄错。她还跟掌柜讲话将近一分钟,说得明白点,这通电话是百济木命令她打的。这么做的目的不用说,就是为了确定鹤子在六点多还活着,换句话说,就是为了暗示犯人没有搭‘能登’。”
“那他可能去搭飞机吗?”
“金泽-东京之间的全日航班机一天只有两班。不过,金泽起飞的是十二点与十五点二十分,所以犯人也不可能利用这两班飞机。这时候也还没行凶,那个被害人春日鹤子还很有精神的参观能登半岛。”
“没有晚上的旅客班机吗?”
“没有。”
“其他的航空公司又怎么样?”
“会降落金泽机场的只有全日航一家公司,最重要的是,乘客并不是很多。因此没有犯人搭飞机的结论,从之后的发展看来,很明白是正确的。”
竹田好像想要结束讨论这个问题,干脆的回答。
“那除了搭‘北陆’来以外就没办法了。”
“结论就是这样。所有的可能性都行不通,最后还出现了搭汽车怎么样的意见。于是他们就进行了实验,实际在晚上从东京跑四百七十二公里的道路,结果否定了这个推测。一个很熟练的交通课警官测试的结果,到达上野的时间已经超过中午了。就因为这样,要在隔天早上七点以前到达上野,除了搭‘北陆’之外就没别的办法了。毕竟,实际的关键就是百济木是犯人,可是这个百济木在事发当晚,很明显就住在金泽市内的旅馆,所以带着这把手枪到东京的黑色使者,就从犯人修正成了共犯的看法。不管怎么样,他搭乘‘北陆’上东京是不容否定的事实,这就是最后下的结论。”
“原来如此。”
“那么,从刚才陈述的事实来想,也就是从携带凶器的黑色使者,是搭乘‘北陆’抵达上野车站的事情来想,当然的结果就是,行凶时间是‘北陆’从金泽车站发车的二十点以前了。”
“我懂了。”
“可是因为内滩位在距离金泽车站有点远的地方,所以这之间的距离就算估算少一点也要花三十分钟。所以,可以断定春日鹤子被杀害的时间是在那天晚上的七点三十分之前。如果不做这样的前设,事情就讲不通了。”
在了解了事情以后,美知子有点焦急的希望,竹田可以快点说明假不在场证明的谜题。
“这个案件调查时,百济木与盐泽也被怀疑了。”
“可是,两个人取消婚约是一场戏,当时不是还不知道吗?”
“对啊。就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认为可久子的憎恨,就算杀了情敌春日鹤子也还是不会满足吧。然而这起案件发生的九月八号晚上,她人在距离金泽很遥远的东京,所以有不在场证明。也许你们也读过周刊,证人除了夜班的人偶教室伙伴之外,还有西永福寺庙的和尚。”
“这我读过了。是那起她遭歹徒袭击发出尖叫声,和尚赶来的案件,是吗?”
“对。”
“这也跟沼田的不在场证明一样,应该是故意准备的吧?”
“没错。虽然事情有点冒失,可是根据可久子坦白的罪行,她说什么遭到歹徒袭击,那是骗人的。她只要发出尖叫声,不管是谁都会赶过来的吧。据说这就是她为了找不在场证明的证人,所订下的阴谋,所以啊一声尖叫。这对和尚来说不是太失礼吗?”竹田生气的说道。
男人会生气也是当然的,美知子也表示肯定。利用女人最弱的地方当诱饵,就算真有什么事,也是极为卑鄙的作法。她一想到如果那个和尚听到真相的话,一定会心情不好,觉得如果可以的话,不要让和尚知道。她从来没因为有人计划利用别人的善心,而感到这么生气过。
可是竹田马上又回到之前的口气继续说:“另一方面,百济木一直到八点多还在老朋友家里接受招待请客,关于这点,出租车的司机也可以当证人。这样一来,刚刚说的行凶时间是在七点半以前,百济木的不在场证明就无法否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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