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做大仁的朋友,他的证词可以相信吗?”
“关于这点调查当局也彻底的调查过了,所以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因此一直到八点多以前,他都在朋友家是不会错的。”
即使如此,百济木还是招供鹤子是他杀的。那么,他杀害鹤子的时间就是在离开朋友宅邸的时候。只要他是犯人,就只能这么推测了。
“对,这就不用说了。虽然有点偏离正题,那天晚上他回到旅馆,对女服务员说明他去喝酒了。他说那个朋友因为是基督徒,所以没有拿酒精类的出来。他觉得有些不满足,就在回途到名叫香林坊的闹街去喝酒,才这么晚回来。但是事到如今一想,他自称去喝酒是骗人的,可以想象这段时间他去行凶了。喝酒是杀人之后的事,那时候他才冲进市里的摊位,迫不及待的咕噜咕噜喝酒。他说晚归的理由,去喝酒也没什么错。”
竹田将咖啡杯与砂糖壶推到另一边去,给他们看打开的笔记本中画的金泽市街道简图。
“金泽这个城市我也没去过,不过事情大概是这样发展的。虽然话颠倒说了,案发那天,两个人去参观完能登回到金泽车站时,百济木就对鹤子这么说:我接下来要去找名叫大仁的老朋友,因为我们还没正式结婚,所以我不能带你去。可是我八点多聚餐应该就结束了,到时候我们就在香林坊的新闻电影院见面。在这之前你就自由行动吧……”
“嗯。”
“所谓的香林坊就在县厅前面那一带。如果是其他都市的话,就会命名为某某银座,不过在金泽却到处都没有按照这名字命名的地方。因为自从德川时代以来,就继续沿用香林坊这个町名,这可以看出金泽人的志气、自尊及顽固。”
“香林坊这名字还真的很不错呢。总觉得给人典雅的感觉……叫什么银座的就好像财政部的宣传一样讨厌。跟香林坊比起来要平淡无味多了。”
大致上来说,美知子是个完全不轻浮、性格十分稳重的女人。她除非特别有事,否则就不会去贩卖花花绿绿东西的银座。她因为无意中说出这句话,所以反省着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
“提议要不要聚餐的人是百济木,这个目的不用说就是为了制造八点以前的不在场证明。因为只要他八点以前在大仁家,就可以很清楚证明我不可能搭‘北陆’逃走,也就能成立不在场证明了。另外,他离开大仁家时,与眼科医生同伴吵架,这也是百济木故意使出的招数。日后只要这个跟自己感情不好的男人当证人,那证词就很有力了。因此到八点多他都在大仁家的不在场证明就可以简单的成立,这个考虑是其中之一,另一个目的是,他为了制造告别大仁家的机会。”
“机会?”
“对。对他来说,既然‘北陆’已经发车了,就必须分秒必争快点进行沾满鲜血的工作才行。这也不需要说明,要是解剖了鹤子的尸体,结果被知道行凶时间是在七点半之后很久发生的,那一切努力就都泡汤了。所以他必须好好珍惜时间才行,现在可不是让他悠哉吃饭的时候。”
“嗯。”
“虽然你的表情看起来听不太懂,好啦,如果不仔细听就搞不懂啰。”
“我当然会洗耳恭听。”
“百济木必须将杀人的时间,伪装成七点半以前的事情才行。犯人在行凶之后就赶到金泽车站,赶上发车。跳上‘北陆’搭到东京逃亡……他计划要假装成这样。”
“嗯。”
“假设百济木在大仁家磨磨蹭蹭地继绩喝酒,到了十点左右才好不容易离席。他到市里与鹤子碰面,再到现场去的话,到达时间就将近十一点,杀人的时间大概就是十一点了。”
“就算检查尸体的结果没有直接说行凶时间在十一点,那么划出一条从十点到十二点的时间分界线也不会有错。”
“说的也是。”
“这样的话,八点发车的‘北陆’,根本就不用管它了。”
“嗯。”
“好啦,就是要让人以为犯人是搭‘北陆’,这样百济木的不在场证明才会成立啊。要是这案子跟‘北陆’完全没关系,百济木本来可以仰赖的不在场证明就没了。”
“原来如此。”
“所以啊,为了不要变成这样,他必须在‘北陆’发车的八点过后,利落的处理好工作才行。”
“我懂了。”幸彦这才好像懂了似的大力点头。
“虽然这么说,一跟好久没见面的老朋友吃饭,不可能过了一小时就要离席吧。所以他就很巧妙地找碴,带向吵架的方向。”
“听说他们在学生时代就合不来。”
“是啊。不过他们都已经出社会,想法也变了吧。在金泽的同窗就只有他们两个,刚刚也说过,要求也想跟那个男的说话,叫他也来吧……这么说的人就是百济木。”
“嗯,这家伙的头脑真好,那他们开始吵架的原因是?”
幸彦这么一问,竹田忽然看起来很犹豫,并没有马上回答。
“……唉,说起来就是眼科医生说了坏话,说了去美容整形外科的病患坏话。那个百济木就趁这个机会,把话题带到吵架的方向,他就是在等待这样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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