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这没什么。多莉的工作就是扮演坚强的角色。于是,守护丈夫和她的家庭成了她的职责。
“对不起,我说话大声了。”
“没关系。”
“你说得对。事情会过去的。”
“是的。”她亲吻他的面颊,然后是耳垂,他最喜欢她亲吻的地方。
她用舌头慢慢地缠绕,等待那轻微的喘息。可却没有等来。多莉低声道:
“也许你该暂时放下试卷了,嗯?”
他稍稍躲开一点:“我,呃,真的得改完这些卷子。”
多莉站直身,退后一步。乔·刘易斯顿清楚自己儆了什么,想进行弥补。
“我能申请延期吗?”他问。
这是她没那种心情时会说的话。其实,这是人们通常所说的“妻子”防线,不是吗?他过去一直表现得像个侵略者——丝毫不显软弱——可最近几个月,自从他不慎失言并为自己所说的话道歉后,他在这一方面也表现得不同了。
“当然。”她说。
多莉转身。
“你去哪里?”他问。
“我就回来。”多莉说,“我去趟商店,然后把艾丽接回来。你改完你的卷子吧。”
多莉·刘易斯顿大步冲上楼,通过网络查到盖伊·诺瓦克的住址,弄清楚行驶路线。她还察看了学校提供的电子邮箱——总有一位家长在抱怨一可过去两天邮箱一直不正常。还是没有邮件。
“我的电子邮箱出问题了。”她朝楼下喊。
“一会我来看看。”他说。
多莉打印出前往诺瓦克家的路线,将图纸对折两次,塞进口袋。出门前,她亲吻了丈夫的前额。他对她说“我爱你”。她说“我也爱你”。
她抓过钥匙,开始去找盖伊·诺瓦克。
蒂娅从他们的表情看出:警方不会认定亚当失踪。
“我想你们可以发一份安珀警报(Amber Alert,国内确认发生儿童绑架案时,透过各种媒体向社会大众传播的一种警戒告知——译者注)什么的。”蒂娅说。
面前是两个看上去几乎都很滑稽的警察。一个是穿警服的小个拉美裔人,名叫古铁雷斯。另一个是高个黑人女子,自我介绍是侦探克莱尔·辛里奇。
辛里奇回答了她的问题:“你的儿子不符合发布安珀警报的标准。”
“为什么不符合?”
“必须能有证据显示他遭到绑架。”
“可他才十六岁,而且不见了。”
“是的。”
“那你们还需要怎样的证据?”
辛里奇耸耸肩。“最好是目击者。”
“不是每一起绑架案都有目击者。”
“说得对,夫人。但你得提供一些证明绑架或人身伤害威胁的证据。有吗?”
蒂娅不能说他们无礼,“傲慢”这个词或许更合适。他们履行职责般地作了记录。他们表现出了关心,但他们不会放下手头的事,将全部警力投入这件事中。克莱尔·辛里奇针对迈克和蒂娅告诉她的内容进行了反复提问,借此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你们监视了儿子的电脑?”
“你激活了他手机内置的GPS?”
“你们对他的行为非常关心,所以跟踪他到了布朗克斯?”
“他原来离家出走过吗?”
诸如此类。在某一层面上,蒂娅不想指责两名警察,可她知道的事实就是:亚当失踪了。
古铁雷斯早前已和迈克交谈过。他补充道:“你说你在那条街上看见了小丹尼尔·赫夫-DJ.赫夫?而他有可能和你儿子在一起?”
“是的。”
“我刚跟他父亲通过话。他是个警察,你知道吗?”
“知道。”
“他说他儿子昨天整晚都在家里。”
蒂娅看着迈克。她看到他的眼里有什么在爆发。他的瞳孔开始缩小。
她原来遇到过这种情况。她一只手搭在他胳膊上,但依然无法使他冷静。
“他在说谎。”迈克说。
警察耸耸肩。蒂娅眼看着迈克的脸色阴沉下来。他抬头看看她,然后看看莫,接着说:“我们离开这里。马上。”
医生希望迈克再留院观察一天,可那是不可能的。蒂娅知道现在不是表现得像个对丈夫竭尽关心的妻子的时候。她清楚迈克能忍住身体上的伤。他是那么坚强。这已是他第三次患脑震荡了——前两次是在冰球场上。迈克比常人更多地经历了掉牙齿和面部缝针,他两次鼻骨骨折,一次下颌骨折,但却从来没有,一次也没有缺席任何一场比赛。大多数情况下,他甚至受伤后还坚持打完比赛。
蒂娅还明白,在这一点上没必要跟丈夫争执——她不想那样。她希望他下床寻找他们的儿子。她知道,什么也不做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莫扶迈克坐起来。蒂娅帮他穿好还沾着血迹的衣服。迈克不在乎。
他站起来。就在他们快要走出病房门时,蒂娅感觉到手机在振动。她期望是亚当打来的。但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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