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都出去了。”她说。
“我先开车去接里基,然后又从这条街上过。他们看上去好像警察什么的。”
艾丽尼·戈德法布没说什么。
“是吗?”
“没什么大事。别担心。”
他不再追问,拍着球跑出门去。二十分钟后,电话响了。她看了看钟。早上八点。这么早打电话,一定是医院打来的,但今天她不值班。
总机接线生经常把电话接错,把信息传达给错误的医生。
她看了看来电显示,看到洛里曼这个名字。
艾丽尼接起电话,说声“喂”。
“我是苏珊·洛里曼。”那个声音说。
“早上好。”
“我不想和迈克说这种”——苏珊·洛里曼顿了顿,好像在寻找合适的词汇——“情况。说给卢卡斯找肾捐献者的事。”
“我理解。”她说,“我星期二上班,如果你想——”
“你今天能见我吗?”
艾丽尼很想回绝。现在,她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去保护甚至帮助一个让自己陷入这种麻烦的女人。但是,她提醒自己,这不是苏珊·洛里曼的问题,而是关于她儿子和艾丽尼的病人卢卡斯的事。
“我想可以吧。”
23
蒂娅没等贝齐·希尔敲门,就把门打开了,并直截了当地问:“你知道亚当在哪里吗?”
这个问题把贝齐·希尔吓了一跳。她停下脚步,睁大眼睛,看到蒂娅的脸色时,她急忙摇摇头。“不知道。”她说,“我不知道。”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贝齐·希尔摇摇头:“亚当不见了?”
“对。”
贝齐的脸一下就白了。蒂娅只能想象这个消息引发了什么样可怕的画面。她之前就没想过这件事与斯潘塞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是多么相似吗?
“蒂娅?”
“嗯。”
“你检查过学校楼顶吗?”
斯潘塞就是在那里被发现的。
两个女人没再多说什么,也没讨论什么。蒂娅高声告诉吉尔说她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吉尔很快就够大了,就可以短时间独自外出了。
这是无法避免的事。然后,两个女人向贝齐·希尔的汽车跑去。
贝齐开车。蒂娅一动不动地坐在前排乘客座上。她们开了两个街区之后,贝齐才说:“我昨天和亚当谈过。”
蒂娅听到了她说的话,但好像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你说什么?”
“你知道他们在MySpace上为斯潘塞举行的悼念活动吗?”
蒂娅想冲破脑子里的迷雾,把注意力集中起来。My Space上的纪念活动。她记得几个月前听说过。
“知道。”
“上面有张新照片。”
“不明白。”
“是斯潘塞临死前拍的。”
“我还以为他死那天晚上没人和他在一起。”蒂娅说。
“我以前也那样以为。”
“我还是不明白。”
“我想,”贝齐·希尔说,“那天晚上和斯潘塞一起的人就是亚当。”
蒂娅转头看着她。贝齐·希尔的眼睛看着前方的路:“你昨天和他谈了这事?”
“对。”
“在哪里谈的?”
“放学后,停车场。”
蒂娅想起了亚当与CeeJay8115的即时短信:
出什么事了?
今天放学她母亲来找我了。
蒂娅问:“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因为我不想听到你的解释,蒂娅,”贝齐说。她声音现在有些尖锐了。“我想听亚当的解释。”
那个由一片砖楼组成的中学在远方若隐若现。贝齐还没把车停稳,蒂娅已经下了车,疾步向那座砖楼走去。她记得,斯潘塞的尸体是在一座比较低矮的楼房顶上发现的。很久以来,那里就是著名的青少年吸烟场所。一堵窗户边有个壁架。孩子们经常从那里跳到屋顶上去吸烟。
“等等。”贝齐·希尔喊道。
但蒂娅已经快走到了。今天是星期六,但停车场上仍然有许多车。
都是SUV和小型客货车。有孩子在进行棒球赛和足球训练。家长们通常站在球场边观看。有的手里捧着星巴克咖啡杯,有的在用手机闲聊,有的在用长焦距相机给孩子拍照,有的在鼓捣黑莓手机。蒂娅从来不喜欢参加亚当的运动赛事,因为尽管她非常不想去,结果却不得不去,而且每次都担心得要死。她痛恨那些热情过度,好像生活和呼吸都离不开孩子的运动天赋的家长。她发现那些人渺小而可怜,压根儿不想成为他们那样的人。观看自己的儿子竞争的时候,她十分担心亚当是否快乐。他的兴奋和沮丧已经让她心力交瘁。
蒂娅眨掉眼里的泪水,继续往前跑。跑到那个壁架下面时,她突然停下脚步。
壁架已经不见了。
贝齐跑到她身后,说:“斯潘塞的尸体找到后,他们把壁架拆了。他们想确保没有孩子能再到上面去。对不起口我忘记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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