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些东西,你丈夫什么也没说?”
“是的。他赶紧把瓶子和杯子都收了起来。”
“那个瓶子和杯子现在还在你们家吧?”
“还在。我没碰过。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了这张纸条。”
绯纱江从包里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片,递给佐古。
“这是什么?”
“这是压在杯子下面的纸条。我丈夫只是看了一眼,就揉成一团扔掉了。我有些在意,后来就把它捡起来了。”
馆崎看了看纸条。这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一页纸,上面用钢笔写着字。只有一行——“再见了N”。
看来,埴田晃二确实与一个叫做“N”的女人见过面。虽然这个“N”还在埴田晃二家里喝了一瓶果汁,但两人碰面的地方应该在别处。这一点,从“N”坐过埴田晃二的车就可以判断出来。
埴田晃二是在别处遇到这个女人,让她坐上自己的车,并把她带到自己家里,请她喝了一瓶果汁。然后,想起要去车站接绯纱江,就留下“N”一人在家,开车走了。等他接到绯纱江回到家里时,“N”却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张告别的纸条。晃二没有跟绯纱江说“N”的事情,应该有什么原因吧。
馆崎想到这里,看到一名警员走了过来。
“我们沿着千字川附近都检查了一遍。目前没有发现其他的证物。”
佐古吩咐他还要继续彻底地进行搜查,然后转过头,又问起绯纱江。
“你丈夫没有跟你说这张纸条的事情吧?”
“他没说。当时我正在把车里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屋里拿,我们不是一起发现那张纸条的。”
“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吃过午饭,我丈夫就在准备第二天去东京要带的东西,而我在收拾家里的旧东西。然后我想起有些事情,就出门了。回来的时候,我丈夫就不见了。一直都没回来。”
“他是开车出去的,是吧?”
“是的。家里很乱,还没收拾完,我还以为他马上就会回来的。”
“你昨晚没睡好吧?”
“嗯。整个晚上都没睡着。”
绯纱江用手帕遮住了脸。
“你认为你丈夫可能会去哪里呢?”
绯纱江没有回答,只是摇头。
“——你认识一个叫‘N’的女人吗?”
听到这个问题,绯纱江连摇头的动作都没有了。
第贰话
刚刚把绯纱江找来的警察与鉴识官一起送走了绯纱江。她站起来的时候把手帕落下了,馆崎捡起来,轻轻抖了几下收回了口袋。
“新婚不久就发生了这种事,真是可怜啊!”三森巡查望着绯纱江离去的背影说道。
“这个人要是扮成阿供,肯定很漂亮。”
“阿供?”
馆崎重复着——对这个词,他很陌生。
“就是在阿供祭典上装扮成阿供的样子啊。”
“祭典?是村子里的祭祀仪式吗?”
“正是。在耳成神社有春、秋两场祭典。春季的叫做插秧祭典,秋季的叫做收获祭典。不过这两场祭典都被村民们叫做阿供祭典。春季的阿供是源吉老爷子家的阿金扮的。”
“那么——所谓的阿供必须由未亡人的女性来扮演吗?”
“这个,就是这座村子的惯例了。原本这里的人口就不多,年轻人还都往大城市跑。尤其是年轻女孩子,嫌自己的家乡太穷,都走了。留在村子里的女孩子越来越少啊。”
“那这里的美女也很多吧。”
“这个可不好说呢。对了,让寡妇扮成阿供在祭典上出现,据说就是为了解决村子里女人数量太少而想出来的办法。丈夫死后,寡妇不能为丈夫守贞,而是要被强制马上嫁人。我还听说,阿供的词源就是终丧。”
“原来是为了终丧才成为阿供的啊……”
“未亡人,在下一届的祭典上就会成为阿供,脸上涂满白粉,穿着古代的衣服,乘上彩车。所以,越是年轻的阿供,人气越高。”
彩车会被牵着到村里转一周,这也相当于一种亮相、展览。说是展览,其实更像是游街示众。馆崎觉得这场祭典很是残酷。如果阿栗做了阿供,她会是怎样一种心情呢?
“祭典结束之后,未亡人就算是终丧了,即结束守丧,也就变得与所有未婚女性一样。以后不管她要与谁结婚,家人都不可以反对。这虽然是从古代流传下来的风俗,不过很难得的是,直到现在还显得非常合理。”
“秋季的阿供祭典是什么时候?”
“今年决定提前一些,大概是九月上旬吧。要赶在大坝储水工程开始之前。”
“耳成神社也要被淹?”
“是的。所以这也就成了耳成神社最后一次的祭典了。我带你参观秋季的阿供祭典吧,错过这次,以后就没机会看了。”
“是由晃二的妻子担任秋季的阿供角色吗?”
“这个,谁知道呢。她才刚到这里不久,又年轻,肯定不喜欢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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