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琳,似乎不管什么事都会牵扯到她。这个女人死了比活着还麻烦,但你不得不联想到她。从她决定勾引那个小孩上床开始,整个事情就开始了。不知何故,她让那个小孩对此事闭口不谈,就这样她几乎逃脱了刑事责任,从而成为真正的赢家。这让他的父亲几近疯狂。后来当那个小孩拒绝在会众面前忏悔时,老东西简直气炸了。想到这里他笑了。当老东西提出那一套忏悔的屁话时,那个小孩的母亲差不多是告诉他吃屎去吧。小孩的父亲看上去似乎准备扭掉谁的脑袋似的,若不是老东西的,那肯定就是达琳的。忏悔个屁!会众中的每个男人宁可不要左侧睾丸也愿意跟达琳上床一每个人,除了他这个肥胖的、已经无能了的老东西。但是说实话,也许甚至他也愿意,这个虚伪的老浑蛋。
他靠坐在椅子上。当他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时,他笑了。那次,他跟踪她到了无上装酒吧,在检查了一下屋里、确保没有他认识的人以后,他在她旁边的座位上坐下来。她马上就注意到了他,上上下下地把他打量一番,然后笑了。就在那时他明白了,这个女人即使拥有难以置信的美貌,她也不过是个漂亮的、过了时的人渣。
现在回想起来,他觉得一切都顺理成章。他跟踪她是因为他父亲明确表示希望有人从她身上找到把柄,而且那个人最好是会众中的某个人。“务必使她得到应有的惩罚”,这是老东西的原话。所以他就上网查到了这个性犯罪者的相关资讯,找到了她的住址,然后躲藏在她的公寓外面,很快机会来了。那是第一次他跟踪她,而她直接去了躲猫猫俱乐部,他觉得自己发现了颇有价值的东西。然而,当她用那双淡蓝色的大眼睛看着他时,他知道他再也不想让她回到监狱里了。上帝,情色像汗水一样从这个女人身上冒出来,而他也欲火难耐,他的阴茎是那么硬,他简直不敢站起身来。她看在眼里,那个荡妇,她把手伸过来,给了它美妙轻柔的一捏。
这些发生在他告诉她他是个牧师之后。他至今还是不清楚他为什么会那样做,只能说那也许是挑战她的一种方式吧,也许他还在试图去做他爸爸希望他做的事情。狗屁!绝对不能那样。当他低头向她穿着的那件低领口圆领上衣里面望去时,他立刻明白,绝不能对那对儿似乎在回望着他的漂亮的、棕褐色的乳头动粗的。
奇怪的是,她的情欲似乎真的被他是牧师这一事实撩拨起来。她问他是否读过一本名叫《红字》的书。当他告诉她没有时,她笑了,说也许他就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狄梅斯迪尔牧师。后来她把他带回家,与他翻云覆雨,直到他精疲力竭。一个十四的男孩,这又来了一个该死的牧师——为此给达琳再加一分。
那天晚上他回到家,在电脑上搜索狄梅斯迪尔这个名字,发现这个人原来是故事中的一位牧师,该牧师被一个名叫海斯特·白兰的已婚美貌女人弄得欲火中烧。仅仅读到这句时,他下面那东西就又硬了,彼时彼地,他明白,每次只要这个女人愿意,他就会满足她。
他把椅子转过来,盯着窗外那片满是灰尘的丛生松林。后来他的确这样做了,每次只要有可能,他就会去找她。他的麻烦正是由此开始的,而现在,他快要溺死在里面了。
二
七点半,哈利胳膊下夹着谋杀案卷宗的影本回到家中。他计划花几个小时把他们掌握的所有资料再看一遍,但是当他走进门口时,却发现约翰·道尔坐在沙发上。
“玛丽亚做了一大炉烤猪肉,还有一大锅豆饭。”他抬头看着他的养子,脸上挂着微笑,“所以……当然……她派我带过来很多。她确信,有了这个大案子,你不可能吃得好。因为没有女人来照顾你……”约柯笑了起来,“唔,你知道后面的话。”
约柯从不称他自己为哈利的父亲,也不把他的妻子称为哈利的母亲,尽管他们一直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们知道哈利仍需要更多的空间。
哈利也微笑地看着他,“她是对的……无论如何都是对的。”
“她永远都是对的。”约柯说,”我带来的吃的放在厨房里,我们只需用微波炉一热就行了。”
“好的。”哈利说,“您吃过了吗?”
“吃过了,但是如果别人劝我,我总能再吃一小碗。你知道我是多么喜欢吃古巴饭。”
约柯又高又瘦,尽管五十五岁了,但他的身体还像以前是牧场主的儿子那样结实。他鼻子比较长,头发黑白相间,发际线后移。跟佛罗里达的早晨一样,他的眼睛呈淡蓝色,眼睛里似乎总是藏着笑意。
当他们在餐桌旁坐下时,约柯的眼睛暗淡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哈利觉得他知道约柯想说什么。
“我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约柯终于开口道,“一个负责你母亲案子的员警。”
哈利点点头,“我也接到一个电话。我认识的一个在监狱工作的人。”
“希尔斯伯勒县的州检察官办公室的人没有给你打电话吗?”
哈利摇摇头。
“那些浑蛋。”约柯说。
“跟往常一样,公事公办而已。他们不想让受害者妨碍文书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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