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说我了吗?”
“没有,当然没有。别的我什么也没跟他说,妈的,一点儿都没说。”
那人摇了摇头,“我刚才跟你说过,叫你不要再骂人,鲍比·乔。你是上帝的一个牧师,可你骂起人来像个粗野的痞子。”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
那人的动作是如此娴熟、迅速,鲍比·乔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他已溜到鲍比·乔身后,用一只胳膊勒住他的咽喉,并用身体抵住了他的后背。
“你敢动,我就拧断你的脖子。”那人在他耳边说道。
鲍比·乔没敢吱声,那个人能感觉到他的整个身体都在顗抖,这让他的性欲莫名其妙地高涨起来,也让他想起了杀死达琳时的感受:当他把刀子横在她的喉咙上时,她是如何哀求他,如何答应去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给他想要的任何东西,还有那可怕的勃起是如何出现,如何引诱着他,直到他用刀刃切断了她的喉咙,看到她的血喷涌到那片罪恶的沙滩上。他推开回忆,发现他的呼吸变得跟鲍比·乔的一样不均匀了。他从别在后腰带下面的刀鞘里拔出那把六英寸长的猎刀,把刀刃放在鲍比·乔的下巴下面,然后慢慢向下移动,直到把他的另一只胳膊替换出来,让他腾出手揪住这个年轻牧师的一把长发。他感到自己的性欲剧烈地燃烧起来。他把鲍比·乔紧贴着自己的身体向前一推,同时把他的头向后一拉,让他的喉咙全部暴露出来。
“这是杀死那个妓女的同一把刀,是切入她的喉咙,让她的血喷涌出来的同一把刀,是把上帝的审判刻在她脑门儿上的同一把刀。你知道当我告诉她,她要接受上帝的审判时,她说的是什么吗,鲍比·乔?”
恐惧让鲍比·乔无法呼吸,他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于是他试图点点头,但那刀刃已经微微割进他的喉咙,他感到有一小股血顺着脖子淌了下来。终于,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那声音已经是气喘吁吁、微弱无力了,“噢,求你,求你别伤害我。”
“那正是达琳所说的话,鲍比·乔。我来告诉你我对她说的原话:我不会伤害你。不,我不会。但是上帝会审判你。几分钟后你就会站在他面前,就像当初达琳一样。上帝的审判对你的伤害要远远大于我所能做到的。”
“不,不,不。求你了,不。我不坏,不坏。”
他坚定地用刀子抹过鲍比·乔的喉咙。殷红的动脉血喷涌而出,形成长长的一股血流。鲍比·乔试图大声喊叫,但出来的却是响亮的汩汩声。接着他的双手飞快地伸向喉咙,鲜血开始一股一股地从他的指间涌出。那人放开他,把他向前一推,然后一边后退一边看着这个年轻的牧师踉踉跄跑地向前走去。当鲍比·乔重新控制住身体,转身面对他时,他已经向后退得更远了,他不想让这个年轻牧师溅出的血把自己的衣服弄脏。鲍比·乔走了两步,接着跪倒在地上。他抬头看着那人,脸上充满了死到临头的恐惧。接着他的双眼开始模糊起来,突然他向前一倾,脸朝下倒在铺有地毯的地板上。
那人感到勃起的阴茎抵住了裤子,接着又软了下去。他杀死达琳时也是如此,这让他为自己的软弱感到惭愧。他把有关燃起性欲的想法放在一边,把注意力集中在鲍比·乔身上,等着他体内的血一股股涌出,直到最终停下来。当流出的血最终慢慢地变成细流时,他走过去,把尸体翻过来,用刀尖对准尸体的额头。他结束后,低头看着这位年轻的牧师,慢慢地、赞许地点点头,然后来到户门,取回他留在门外的包。一丝笑意爬上他的嘴角。现在要做的只剩下一件事了。
二
哈利检查了他的家,坚信确实是那份教堂小报不见了。他又回到办公室翻看了一遍办公档,以确定没有在无意间把小报丢在那里。他刚刚检查完,吉姆和维琪就走进了会议室。维琪径直走到哈利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吉姆则坐在哈利旁边的椅子上。
“现在四点钟,你有没有可能给我几分钟的时间?”吉姆问道。
哈利想起了吉姆要求四点见面的那张便条,“是的,当然,什么事?”他边说边把目光转向维琪。
维琪望着外面大房间里尼克·班尼武度的空桌子,“尼克在哪里?”她问。
“停职留薪,司法长官的命令。”哈利说,“看起来,我的嫌疑犯,那个小牧师,记得达琳受到过尼克的威胁。他的律师打电话给司法长官,大老板决定尼克甚至不应该待在办公室里。”他耸了耸肩,“罗克没有其他选择,不管是起诉尼克还是证明他无罪,在我们结案以前,他得走开。”他看着维琪,让她知道他最终还是希望尼克能够被证明无罪。
“哈利,我们想把尼克带来,正式审问他。”吉姆说。
哈利一愣。
“只不过是跟你审问你的嫌疑犯一样。”维琪插话说。她语气尖刻,话语中隐含着没有说出的评论:哈利正在他的嫌疑犯鲍比·乔·沃尔多的身上浪费他自己以及警局的时间。
维琪的语气很刺耳,她没有说出的评论更刺耳,但哈利没有计较。当然,他们是对的。他们有权审问尼克,只要他们认为有必要,审问多少次都可以。“你们把他带来时,计划给他戴上手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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