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这样说就未免以貌取人了,试问有哪个凶手会把‘我是杀人犯’写在脸上?”上官紫燕辩驳,“我昨日与他交过手,此人武功不凡。”
上官凛略露出几分诧异:“还要在你之上?”上官紫燕的武功得高人指点,已非很多人所能及,就连众多男子也从未有一人赢过她。如今听她这样说,上官凛不免感到有些意外。
上官紫燕略一迟疑,还是微微颔首,叮嘱道:“若是发现此人,哥哥派人缉拿时定要小心。”
上官凛还没来得及回答,脚步声传来,一名衙差快步走进来,向他行礼道:“启禀大人,有人在外求见,说是和‘红线幽灵’的命案有关。”
“哦?快请。”上官凛和上官紫燕互望一眼,上官紫燕起身走向一旁。按理说女子不可在这种场合抛头露面,但他们兄妹俩相依为命多年,许多繁复的规矩自然并不在意,更何况这里只是个人烟稀少的小县城,更加不会被那些繁文缛节所牵制。因此,上官紫燕时常会站在衙差之后旁听哥哥审案,自然,也帮了不少忙。
看着走进堂上的身穿白衣、怡然淡定的男子,上官紫燕双目圆睁,嗔怒道:“原来是你,正愁无处缉拿你,你这个杀人凶手竟敢自己送上门来!”说罢,就要移身上前。
“紫燕!”上官凛忙喝住妹妹,神情中也显露出几分诧异,复又端详着自己手中的画像比对着,眼中闪过一抹深思。此人虽说是妹妹口中的可疑之人,但看他举止自若,并无半点慌张之态,且气质中流露出几分与生俱来的富贵,无论怎样,也不像连环杀人的凶手。于是上官凛放下画像,静默地凝视眼前的白衣男子,等着他开口。
那男子看了上官紫燕一眼,唇畔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轻笑,随即转向上官凛,朝他施一礼,恢复正色地自我介绍道:“在下青翊。”
“青翊,你看看这画像之人,可是你?”上官凛说着,命一旁的画师将画纸递给青翊。
青翊接过来端详,低沉的笑声从他口中逸出,却仿佛毫不在意,“这画得比我还差了几分,不过也能看出模样了。”
“那你就是不否认了?”上官凛追问。
“我未承认什么。”
一旁的上官紫燕忍不住插话道:“你还想抵赖不成?我亲眼看见你从赵媒婆家走出来,之后就发现她死在家中。”她说完,又转向上官凛:“哥哥,既然疑犯已到,何不即刻升堂审讯?”
“我为协助破案前来,这就是安平县衙的待客之道?”青翊挑眉含笑反问。
“你分明是心中有鬼。”上官紫燕不屑地撇嘴说道。
青翊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隐没,他缓缓说道:“好,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不惧升堂,请大人就依这位姑娘所言。”
见青翊本人这样说,上官凛便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随着上官凛的惊堂木拍响,两侧几名官差已经在各自的位置站立好,上官紫燕则立于官差的最前面,警惕地盯着翩然站在堂中的青翊。外面一些闻讯赶来的百姓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赵媒婆也死了?”其中一个声音问。
“是啊,而且听说又是被缠上红线。”
“和刘媒婆、陈媒婆死的时候一样。”说话的人瑟缩一下,面露些许的害怕,“当日刘媒婆尸首被发现时,脖子上不也绕着红线吗?陈媒婆则是被红线缠住了双手和双脚。”
“这次赵媒婆好像是全身都被红线缠紧。”另一人补充。
“你们听说了吗,赵媒婆死的前一晚,曾在墓地看到过鬼火的陈二现在还躺在床上,全身发热病得不轻,成日说胡话。”
“是被‘红线幽灵’缠上了吧,果然是鬼魂作祟!”说到这里,几人皆因惊恐而陷入沉默。
这些话语传入青翊耳中,他只是微微牵唇一笑,旋即恢复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使得上官紫燕再次气恼起来。她不停向上官凛眨眼,催促他快些开始审案,并口中斥道:“大胆青翊,公堂之上为何不跪?”
“这位姑娘,我并非罪犯,缘何要跪?”青翊含笑问道。
“你分明就是凶手,昨晚我亲眼所见。”
“哦?”青翊挑眉望向上官紫燕,“姑娘可是看到我刺死了赵媒婆?抑或是,见到我将她绑于树上?”
上官紫燕不屑一哼:“我昨晚见你从赵媒婆家走出时衣衫上染有血迹,你敢否认说那血不是赵媒婆的?别以为你换过衣服就能抵赖。”此时青翊穿着一袭干净白衫,换掉昨日沾了血的白衣。
“姑娘若是说这个,我也带来了。”青翊说罢,拿出他随身携带的布包,交由官差递给上官凛。上官凛摊开在面前,布包里是一件和青翊身上所穿并无太大分别的白衫,只是在衣角处,一片干涸的血迹触目惊心。青翊继续开口,缓缓说道:“确如这位姑娘所说,此乃昨晚死者赵媒婆的血,但试问我若是凶手,又怎会拿着证物跑来县衙自投罗网?”
上官凛陷入沉默,似乎在思索青翊话的可信度,但上官紫燕显然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咄咄逼人地追问道:“那你又怎么解释身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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