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翊轻叹一声:“兵符尚未找到,应是在大皇兄那里,如今他下落不明,我与二皇兄皆无用兵之权,不过,许有一人可说动他们。”
“什么人?我们去找便是。”
“先帝开国之时,有个位高权重的战将,叫做谈不屈,他骁勇善战,功夫高强,立下赫赫战功,被封为铁骑将军,现今握有重兵的武将大都曾在他门下,跟随他南征北战多年,对他敬仰有加,若他能出面,应有十足把握。”
“此人现在何处?”
青翊摇头道:“十年前,他便向父皇辞去官位,解甲归田,从此失去了踪迹,无人知晓他隐居去了哪里。”
“这岂非大海捞针?”
“此事尚不是最难的,当下宫中还有诸多事情需要查清。”青翊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父皇中毒,定是二皇兄所为无疑,但我手中并无证据,即便找到凭证,也奈何不了他,大皇兄想必也是被他所关押。在未取得兵符之前,二皇兄不会杀了大皇兄,他需要调兵来压制朝臣,逼大皇兄传太子之位给他,才能名正言顺,因此,大皇兄一定被囚于何处。只是我每欲调查,却总感行踪被二皇兄掌握得一清二楚,始终无法脱身。”
上官紫燕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有二皇子的眼线?”
青翊颔首:“为我安排殿内宫人的,本是一可信之人,改日为小燕子你介绍,但不知是谁顶替了身份混入其中。”
“我们就先找出此人。”上官紫燕为终于能帮上青翊的忙,显得有些欣喜,“以我的身份,查起来应比你容易很多,你稍后便引我认识一下这里其他宫人。”
青翊牵唇一笑:“不过小燕子,你自己亦要小心。”
谈罢宫中之事,上官紫燕又同青翊述说了自他走后发生的一切。
“难得白公子能如此大度,放下对你的感情。”青翊并不意外地感慨。
“你早知师兄喜欢我了?”
“略有觉察。”青翊将上官紫燕又拥得紧了些,“没想到上官大哥也为情所苦。”
“我觉得琳琅姐姐也是个命苦之人,只可惜与哥哥有缘无分,今生怕是难在一起了。”
“我们此刻这般,可算得上很是幸运了。”
上官紫燕赞同道:“所以,我们更需加倍珍惜,即便是有再大的危险,就是死,我亦要与你死在一起。”
青翊俯身,细密而温柔的吻落在上官紫燕颊边,诉说着无声的誓言。这一刻,已无须再多言语,唯有有情人方能体会,就算只有短暂一瞬,也足以令人刻骨铭心。
上官紫燕之后才知,青翊居住的地方名为翊祥宫,是他离宫前一直居住的地方。只是在他去封地后,殿内宫人皆被派遣去了宫中其他处,现今的五名宫人则都是他回宫后临时安排来的。其中宫婢两名,唤作谨言、慎行,足可见宫中规矩之严格;小太监三名,但除了传递些口信外,并不常跟随于侧。
上官紫燕来前,皆是由谨言、慎行负责打理青翊日常起居,自她到来,青翊便不再用谨言和慎行而大都让上官紫燕随侍在身边。在上官紫燕看来,谨言和慎行比起几个小太监,泄露青翊情况的嫌疑更大。因此,她拒绝了青翊以近身婢女之名让她单独住于侧殿的提议,坚持搬进与谨言、慎行相邻的房间,便于查找线索。
慎行是个显得有些胆小怯懦的女孩,话不多,尤其对上官紫燕这般新来的陌生人,也许内向的心性使然,更表现出几分生疏。相反谨言则热情大方,教给上官紫燕诸多宫内之事,常拉着她闲谈。当然,言谈中也曾打听过上官紫燕来历,都被上官紫燕以早和青翊编排好的说辞应付了过去。可几日流逝,上官紫燕虽有怀疑,却并未发现任何异状。于是,上官紫燕同青翊商议之后,决定略加试探一番。
这一日用过晚膳,青翊便吩咐让谨言告知负责备膳的太监小虎子,不必为他准备明日的午膳和晚膳。谨言和慎行领了命退出去,上官紫燕刻意留下又磨蹭了一会儿,便来到专供宫婢吃饭的屋中。一般侍候主子用膳后,婢女们便在这里一起进食。推开门,谨言、慎行正坐在一起攀谈,见上官紫燕入内,都有些惊讶,两人忙分开了距离。
慎行端起桌上的碗,默默吃起饭,谨言则笑着问道:“紫燕,今日你怎来了?”
“自是来吃饭。”上官紫燕说着,已在桌旁坐下。
“平日不都是在三皇子殿中吃过才回来吗?”
“三皇子说明日有要事,今晚想早点歇息,便遣我退下了。”
闻听上官紫燕之言,谨言好奇道:“你自从来了我们翊祥宫,与三皇子甚为贴近,可知三皇子是要去做什么如此神秘?”
“主子的事我也不便打听。”上官紫燕先是面露为难之色,随即想了想,又压低声音道,“不过,我好像见他拿着一幅图,念叨着要去寻个重要的东西。”
“紫燕说得也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还是莫议论太深为好。”谨言忽而话锋一转,保持缄默不再追问。
久未开口的慎行放下手中碗筷:“我吃饱了。”
“对了,慎行,你刚才不是言道有点头痛吗?”谨言关切道,“正好今晚无事,你早些去睡,碗筷放着我来收拾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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