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第二日青翊并未带上官紫燕去往皇上寝宫,而是在翊祥宫等候钱思仁的到来。正午刚过,钱思仁便如约前来,身后还跟了一个兵士打扮之人。那人低着头小心步入殿中,待看清他面貌,上官紫燕不禁欣喜唤道:“白师兄!”
几人打过招呼落座,青翊又重为钱思仁与白清远做过介绍。上官紫燕已端了茶水上来,分别摆放至各人面前。
“白公子乔装至此,二皇兄那边可有怀疑?”青翊转向钱思仁问。
钱思仁不紧不慢端起茶盏,品了口茶,唇边扬起一丝浅笑:“二皇子今日也未出现在皇上寝宫,因此带白公子出来很是容易。”
“那便奇怪了,二皇兄不是每日必紧盯父皇处举动吗?”
“听说正因丢了金锁,在自己宫中大发雷霆,遍地寻找。”
上官紫燕在旁问道:“他会不知金锁遗落在了慎行房中?”
“许是为了避人耳目,假作丢失,弄得人尽皆知,届时即便在别处发现金锁,他也可说是被人偷去,一概不知,推脱得一干二净。”钱思仁接过上官紫燕的话。
“二皇子可是做了何事?”白清远似从他们对话中听出些许端倪,“为什么要寻金锁?”
紫燕将金锁来历及宫中发生之事,从慎行之死,到探得暗道,都与白清远叙述了一番。结尾补充道:“但目前尚不知二皇子是否为真凶。”
白清远点点头:“查案并非我所擅长,可有何处我能帮上忙?”
上官紫燕忽而想到昨晚与青翊的对话,她看了看青翊:“青翊确有一事,需要白师兄你相助。”
白清远亦将目光转向青翊:“尽管开口无妨。”
“白公子可听过铁骑将军之名?”青翊问道。
“铁骑将军谈不屈?”
“不错。”青翊继续说下去,“我眼下需寻到他,请他出面,帮忙说服朝中一些握有重兵的武官,在未有兵符的情况下,得以与二皇子和倭国势力相抗衡。但自谈将军隐居后,便难以找到他的踪迹,不知可否借用名医山庄之人,四下打探一下消息?”
白清远露出颇为疑惑的神情:“用名医山庄之人不成问题,可这寻找谈将军,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询问紫燕不是更为便捷吗?”
众人随着白清远的话语,视线顿时都集中在上官紫燕身上。上官紫燕指着自己,莫名道:“我?师兄可是开玩笑?我怎会知道谈不屈将军下落?”
“是啊,小燕子如知晓,早就说出来了。”青翊亦不解地开口。
“紫燕你比我和师父在一起时日长,会不知他老人家情况?”
“师父?”上官紫燕呆呆反问,“又关师父什么事?”
青翊却仿佛已经了然:“白公子是说,你们的师父,便是谈不屈将军?”
白清远肯定地颔首:“家父与谈将军有些交情,当年谈将军在战场上身负重伤,险些送命,是家父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因此谈将军归隐后,同家父仍偶有书信往来,家父也是因为这般,才送我至谈将军处,习了几年武,但不承想,谈将军还收了紫燕这个徒弟。”
“难怪堂堂名医山庄继承人,会去和一村中老者习武。”青翊有些不相信地看了看上官紫燕,“小燕子,你确定你这身‘半碗水’的功夫,真是和谈将军所学?”
“我习武时总贪玩,未能习得师父真传。”紫燕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再者说,我怎知师父是这般了不起的人物?”
“你同谈将军习武多年,竟不清楚他姓名、身份?”
“我一向只叫他师父,师父也从未说过自己的事情。”上官紫燕回忆道,“当年我去邻村的小溪中摸鱼,师父正巧也在此钓鱼,他说我吓跑了他的鱼,尚年幼的我一时气不过,打翻了他的鱼篓,放掉了所有的鱼。谁料师父不但没有生气,还拿了饼给我吃,说觉得我与他甚为投缘,为了补偿他的鱼,叫我跟他习武。我那时并不明白何谓习武,回家告知爹娘后,他们觉得调皮如我,习武也不失为一桩好事,我便开始在师父那里学习了。”
青翊牵唇而笑,眼前似乎能浮现出幼时古灵精怪的上官紫燕模样:“你还真乃有福之人,误打误撞也能拜了谈将军为师。”
“那谈将军现在何处?我立即派人去寻。”钱思仁沉声道。
“我走时,师父仍住在原来的村子中。”
“我认得师父住处,为确保万无一失,我回去先差人再查看一下,若师父还在,我走上一趟便是。”白清远主动承担下来。
青翊略一思索:“我也觉白公子去比较好,他毕竟与谈将军相熟,若思仁你的人贸然前往,恐谈将军不会答应帮忙。”
“此言也有道理,我们就等候白公子消息了。”钱思仁应道。
谈不屈一事有了眉目,几人顿觉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再交谈起来,气氛亦轻松了许多。又闲聊片刻,白清远方起身告辞,回去安排寻找谈不屈。钱思仁则如来时一样,送了白清远出宫去。
待二人离开,正欲收拾东西的上官紫燕却对着几个空杯盏出神。青翊见状疑惑问道:“小燕子,在想些什么?”
52书库推荐浏览: 似水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