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法医可可_安澜悠然【完结】(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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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过头,盯着眼前的杂草丛沉默。

  大缯狠狠地叹一口气,“浔可然小姐,我大缯从来没和人说过这种话,你甭老是用冷处理来打击我行不?你让我觉得我整个一傻帽,你到底怎么想的你横竖说出来啊……你……”哪怕狠狠拒绝我,也比现在什么都不说,问了就要逃的好。

  “我是不是眼花……”可可突然喃喃的说。

  “什么?什么眼花?”大缯莫名的问。

  可可手往前面草丛一指,大缯顺着看去,借着屋里发出的灯光看到不远处的草丛里立着一只猫,一身漆黑的毛色,轻轻摆动的尾巴上有两圈显眼的白色毛。

  “不就是一只猫么。”大缯不屑,你想转移话题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

  可可的视线紧紧地盯住眼前的猫,“大缯,你还记不记得从交通局离开的时候,我和你说过在殡仪馆我看到一只猫,后来开着助动车在某个路口我又看到它,浑身都是黑色的,只有尾巴上有两圈白色的毛……”

  大缯皱起了眉,可可说的话他还依稀记得,本以为是她为了逃避话题胡说的,没想到竟然真有这样的事情。

  不对,如果眼前这只猫就是可可在殡仪馆看到的那只,三番两次在不同的地方遇见,未免太过蹊跷,简直可以说是被一只猫跟踪了!

  “是它……”可可眼神盯着黑猫像是出楞一般,“是同一只猫……”

  大缯看向黑猫,它浑身的黑毛在昏暗的月色下发亮,两只碧绿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可可,如果这不是一只猫,大缯真的觉得这俩正在四目对视地进行无声的交流。

  黑猫慢慢地一步一步,缓慢而无声地向可可走来。

  大缯觉得脊梁骨上一阵阵发凉,这只猫的动作完全不像是一只猫的样子,他分明感觉到可可的身体也僵直了起来。

  无声的、一步一步在靠近……

  “队长!”身后的门突然被推开,撞到了大缯的后背,两人回过头一看,发现白翎正半推着门站在那里,“常老爷子嚷嚷找你们呢……恩?出什么事了吗?”

  再回头时,眼前只有院落里点点杂草在舞动……

  第10章 墓地朝阳

  牧雪静静地站在那里,周围是一座座冰冷的石碑,凌晨的阴冷气息在墓园里弥漫。据说凌晨三点是阴阳两界轮替的时刻,阳光渐起,代替阴冷的黑夜,抬手看看腕上的夜光表,三点已过了些许,但是天色还完全没有要亮的样子,如果有所谓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恐怕就是现在了。

  墓园位于很偏僻的郊区,在它旁建有几栋小别墅,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价格非常便宜,牧雪用假名租下了其中一栋,作为自己最后的落脚处。几天前她开始住了进来,十五年来的计划终于即将进行到最后一步,心底却没有任何的激动,这几天住在小别墅里,她一如既往地失眠,今天更是如何也睡不着,放弃在床上的挣扎,她起身漫步到了墓地里。

  这片墓园大约已经有二十几年的历史了吧,墓地真是一个奇妙的地方,这里安置着无数故事的结局,有些石碑常常被人打扫,有些则永远沉寂着,白天她从别墅里看到偶尔来祭拜亡灵的人们,就觉得一阵恍然。

  有些人不想去回忆,而她拒绝去忘记。

  走下台阶,牧雪的眼角突然扫到一片白色,转头看去,一个白色衣服的女孩安静的坐在上层台阶上。

  乍一眼牧雪被吓了一大跳,噗通噗通的心底满是疑惑,这种时候除了自己,难道还会有人来扫墓?

  不会是……鬼吧?

  “白衣”抬起了头,显然也被惊吓到了。

  多年来的历练让牧雪学会了最大程度的处变不惊,她凝视着几步远外的白衣女子,慢慢发现她有点眼熟,我见过她,牧雪心底说。

  “你……也是来扫墓的?”牧雪先开口道。

  白衣女子瞪着牧雪看了好一会,“你……是人?”她问。

  牧雪点点头,“我好像见过你,前几天你有一次大清早来扫墓,骑着一辆粉红色的助动车,对么?”

  白衣女子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我还以为你是鬼呢,大半夜的……”突然想到自己也是大半夜的在墓地里呆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牧雪也笑了,有一个人和自己一样,在冬天漆黑的夜里来扫墓,恐怕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情了。她缓缓的走到白衣的身边,在她身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我叫牧雪,你呢?”

  “浔可然。”女孩轻轻的说,“你是大半夜的来找谁?”

  牧雪沉默了一会,才道,“我父亲,十五年前,他被埋在这里。”她抬手指了指刚才站过的地方。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牧雪突然觉得时间好沉重,“你愿意听听我为什么在这里的原因吗?”

  浔可然转头看着她,这个叫牧雪的女子有着一双安静的眼睛,擦肩的黑发轻轻的浮动着。

  牧雪将视线转向远方,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对父亲的记忆,很短暂。所有人都以为,父亲是跳下铁轨自杀死亡的,那个时候,我就站在他身边,我们正要乘火车去外婆家,父亲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小雪,不要回头。’我没有听话,我回头了,我看到有一只手推了我父亲一把。”牧雪顿了顿,“那年,我十岁……没有人相信一个十岁孩子的话,所以我选择沉默……直到长大我才明白,那句不要回头的意思,他知道……他知道那个人动了杀机,他还知道,如果自己反抗或者逃脱了这一回,下一个目标,就是他的孩子,也就是我……火车往后退,我慢慢看见他的身体……被车轮碾成碎片,一块一块的…那时我手里还拽着他刚给我买的棉花糖,站在他的鲜血里……然后有很多人和我说话,我什么都记不清,只记得天上好像下了雪,好像妈妈一直在叫我……很多年后我才知道,我整整一年都没有开口说过话,一整年后的冬天,下了第一场雪,我说,‘妈妈,下雪了’,我还记得她用看死而复生的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然后紧紧的抱着我,哭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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