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说过了,没有。”
“你看见江队长是什么时候上楼的?”
“我不知道,当时我上厕所了,我也已经说过了,你们队长应该是在我上厕所时上楼的。”
“你上厕所时大概几点钟?”
“9点10分吧左右。”
“你能肯定吗?”
“可以肯定,因为守店无聊,我经常看墙上的电子钟,当时是9点,过一会儿,我的肚子又响起咕咕声,我赶紧跑去上厕所。”
江一山是晚上9点20分打电话报警的,如果吴兴说的时间准确,那么,江一山的嫌疑可以被排除,他不可能在几分钟之内实施奸杀,又要清理现场,而江美芬是9点零1分打电话向江一山求救的。
吴副局长从医学研究所请来了心理学专家,在河东看守所对江一山进行人格分裂心理测试,结果证明江一山没有这方面的疾病。
屋漏偏逢连阴雨,江一山被专案组列为嫌疑人的事,竟然被报纸曝光了,不知记者是通过什么渠道得知内情的,当天报纸二版头条俨然写着触目惊心的题目:《燕山旅社奸杀案刑警队长成嫌犯》。
报纸一出,整个蓉城都沸腾了,滨海分局几位领导办公室的电话差点被市民打爆了。徐局长无比恼火,他亲自赶到报纸与社长交涉,要社长说明消息的来源,社长把撰稿的记者找来,追问他的消息来源,这记者姓钟,是当晚的值班记者,他把打电话给报社爆料的录音交给徐局长,徐局长问钟记者:“报料人来领报料费了吗?”
“没有,他说不用报料费。”
“报料人可能是我们的嫌疑人,请把他的电话交给我。”
“对不起,我们报社的电话没有来电显示。”
“你们未经我们证实就妄言妄听,报道有损我们公安形象的假新闻,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们保留向你报社起诉的权力。”徐局长对社长非常不满。
“徐局,你不要危言耸听了,我还从另外渠道得知江一山被你们关押在河东看守所,市民有权了解真相。”社长针锋相对,毫不畏惧。
徐局长自知理亏,不想和他争下去,匆匆回到队里,他走进办公室,没想到林书记带林小小正坐在办公室等他,徐局长一看头都大了,赶紧笑脸相迎:“林书记,您怎么亲自登门啊,有什么事打个电话,我去您办公室谈就好嘛。”
“这事我得亲自来讨教,希望你不要藏着掖着。”林书记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徐局长当然猜出他想问什么,反正此事已经被报社捅穿了,他也没必要再隐瞒下去了:“您问吧,我知无不言。”
“报纸所说江一山的问题是真的吗?”
“虽然报纸有些耸人听闻哗众取宠,但与事实基本相符,我们在死者江美芬体内找到江一山的精液,从目前的证据来看,他是第一嫌疑人,但我相信是有人陷害他,陷害他的人应该是凶手。”
林小小一听,呆了一下,立即哭着跑出去,林书记怕女儿想不开,也跟着跑出去……徐局长从警30年以来,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四面楚歌,巨大的压力压得他快要窒息了。
6
因为江一山被停职调查,人手不够了,吴副局长亲自挂帅对江一山一案进行侦察,罗明带小宫负责侦查12·10案;杨千千和郭大智负责江美芬被杀案,临时要用人,由吴副局长协调调用。三个案子同时进行,吴副局长从街道派出所调来一名副所长协助调查。
这位副所长刚从警校毕业不久,读的是痕检专业,对刑侦很有经验,他头脑精明冷静,散打功夫十分了得,曾在警校散打比赛中荣获第二名,是个很有前途的警察,他叫任志成,把他借用到刑警队,他自然很乐意,又是跟在分管刑侦副局长身边,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吴副局长也是当刑警出身,才36岁便当上副局长,可见他能力有多强。
吴副局长带着任志成来到看守所会见江一山。
江一山被民警带到会客室,坐在吴副局长对面,江一山胡须长了半寸,头发像鸡窝般凌乱,脸颊消瘦了,颧骨凸出来,和以前比判若两人,但他的眼睛有神、自信,好像他很快会出去,重新当上刑警队长一样。吴副局长心里隐隐作痛,他深信江一山是被人冤枉的。
“你该刮刮胡须理理发了,这哪像以前的你,你不要自暴自弃,组织没有抛弃你,你要相信领导。”
“我没有自暴自弃,我只是想问题想多了,没休息好,所以长了胡须和头发。”
“那就好。”
“吴局,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把我当成嫌疑人那样对待,我承受得了。”
“我想问你得罪过谁?或者说,谁会陷害你?”
“这么多天来,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凶手要陷害我?我想了很久,唯一原因就是想阻止我侦破12·10案,但是,我们没有查到12·10案的任何线索,凶手没有必要未雨绸缪,何况,即使我进了看守所,还有别的刑警会接手我的工作,凶手能把每个参与侦查的刑警送进看守所吗?所以,我想不出来谁会陷害我。”
“也许12·10案只有你能侦破,所以凶手才会不择手段把你送进看守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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