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粉推说不饿,只在一旁陪坐,几乎未动碗筷。用过午饭,百典湖打发花粉离去,说道:“你调息静坐的功夫大出我意料之外,你回去依法静修,明日不必过来了。这两日最好不起于座。以你的根基来看,勤修两日便可立见此术之功。”
花粉唯唯称诺,礼拜而去。
百典湖又命光波翼去烧水烹茶,歇息了片刻,才开口问道:“你对追光术所知多少?”
光波翼禀道:“追光术虽是弟子家传之术,却因先父过世之时弟子年纪尚幼,故而从未闻说此术修法。只是后来听义父讲过,此术非我光波族人不能修炼。追光术练成之后,身法神速,几乎可媲美光芒,故名追光术。不过此术极耗神气,寻常资质之人运用追光术,连续奔行五千里便会精枯气绝,中资者可行八千里,上资者可达万里。且我祖上练成此术者,寿命亦多短薄,似乎未有过于五十岁者。”
百典湖说道:“不错,此术难练难成,且于身体寿命有损,你当真要学此术吗?”
光波翼郑重道:“先父不幸早逝,弟子身为光波家唯一传人,常苦于断了追光术传承而愧对先人。今日有幸得遇恩师,肯将追光术传授于我,光波翼纵百死而无憾矣!”
百典湖点头道:“好,既然你决心要学,我便成全你。不过我适才已说过,此术难学,单是前行修炼便须不少时日,短则十月、八月,长则三年五载,你须有所准备。”
光波翼起身施礼道:“请师父放心,弟子习练忍术不怕吃苦,纵然需要修炼三、五十载,亦绝不半途而废!”
百典湖微微一笑,道:“如此便好。你可知追光术为何能快如追光吗?其关窍便在于将全部之神气聚会一处,再合以咒印之力,令意随心发,身随意行。如此则须心力强大而澄明,不为外扰,不令内忧,思虑分明而无所动摇,乃可随时随意施展追光术矣。”
光波翼问道:“何谓思虑分明而无所动摇?弟子愚鲁,可否请师父详加剖讲?”
百典湖摆手说道:“不急,我先传你第一步前行之法,你只管依法而行,日后自会慢慢领悟。”
光波翼俯首称诺。
只听百典湖又道:“你且与我对面盘坐,轻合双眼,勿作他想,只一心忆念昨日从早起至晚睡间,整日所经历之事,乃至你当时所思所想,务必详尽细致,清晰分明,不可稍有遗漏。”
光波翼便依照百典湖所言,与他对面盘坐于榻上,专心闭目回忆。及至忆起自己推察得知义父坚地便是杀父仇人时,则不免气血翻涌,难以自平。百典湖也闭上两眼,兀自打坐入定,并不理会光波翼。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光波翼忆想完毕,睁开双眼,见百典湖正在入定,不敢出声打扰。不想百典湖亦随即张目问道:“你都已回想清楚了吗?”
光波翼点头称是。
百典湖说道:“很好,你再依此法回想三日内所历之事,务必详尽清晰。”说罢又闭上眼,继续入定去了。
光波翼便又依法回想,将近两个时辰,才回想完毕。
百典湖又睁眼说道:“用时颇长,看来你回想得很是细致周到。现今你再回想三日前至七日以内之经历,此番只需捡择要紧处忆想便可,其他琐碎小事尽可略过。”
如此反复几回,直至夜深,光波翼已将一月之内经历种种之事尽皆回想了一遍。
百典湖散开盘坐的两腿说道:“今日暂且到此为止,你也累了,回去歇息吧。记住,回去只管歇息睡觉,不许生出任何思虑。思虑起时,便即打却,明早亦不必勉强早起,若觉困倦,便多睡两个时辰,总要养足了精神,再来我这里。”
光波翼遂起身礼拜再三,辞别百典湖而去,待飞身跃入松州城中,已是子时将尽。光波翼依百典湖之言,回到客栈倒头便睡,次日卯时醒来,简单洗漱,便又赶到黄溪草堂。
二人又如昨日一般,对面而坐,百典湖只管自己入定,仍令光波翼继续回想往事。
时隔愈久,所能忆起的细节便愈少,然于一些要紧事件、人物言辞,光波翼仍能忆念不忘。
黄昏时分,百典湖命光波翼起座,说道:“今日早些结束,你先回去吧,今晚可随意放松些,明早再与花粉一同前来。”
光波翼拜别了百典湖,回到客栈,却见花粉正在自己房内,桌上已摆好了酒菜。
花粉见光波翼归来,异常高兴,忙拉着他入席,自己也紧靠光波翼而坐。
花粉为光波翼斟上酒,微笑说道:“哥哥辛苦了两日,今晚也当好生歇息歇息了。”
光波翼见花粉似乎消瘦了一些,眼睛也微微发红,眼神中却透出一股媚态,忙避开她的目光,问道:“你怎知我今日会早些归来?”
花粉莞尔一笑,说道:“昨日百典伯伯告诉我的,他还让我备好酒菜慰劳你呢。来,我先敬哥哥一杯。”
光波翼心说:“原来百典师父已事先安排好了。”遂同花粉干了一杯。随即问道:“花粉,你怎么有些瘦了?是不是这两日修行得太过辛苦?”
花粉回道:“我也不知怎的,这两日毫无胃口,从昨日早上到现在,一点东西都不想吃,连水也不想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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