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光已暗,眼看便要日落,沙楼可谓是使尽了看家本领,却并未伤到光波翼分毫,心中正演着一出“天下大乱”,忽闻东面山坡传来众人的脚步声,沙楼闻之一振,心知帮手到了,当下高声说道:“光波翼,没想到百典家的小姑娘向你泄露了这么多秘密,她是不是把所有忍术的弱点都告诉你了?”
光波翼自然也听到了脚步声,见沙楼忽然高声向自己喊话,微微一笑,说道:“你连我都打不过,适才还侈谈要与我义父交手。如今还想寻个借口遮羞吗?”边说边向崖畔走过去。
沙楼高声喊话不过是为了吸引光波翼的注意,想要拖住光波翼,如今见光波翼非但没有上当,反而出言讥讽自己,不禁恼羞成怒,破口骂道:“臭小子,老子不过让你几招,你当真便以为自己本领了得了?来来来,让你见识见识咱的真本事。”
光波翼笑道:“你还能有什么真本事?不过是打输了哭着去向新主子求救罢了。”
沙楼被说到痛处,简直气炸了肺,正要发作,听见身后脚步声已近,回头看时,只见那一队持弓握弩的黑衣人已在身后数十步远处。遂转身对光波翼笑道:“小子,你的运气不会总那么好。”
光波翼暗自调息,发觉脉气已乱,心知遮族忍者必然在黑衣人队伍当中。
只听黑衣人当中有人喊道:“沙先生,请闪开些。”
沙楼依言向旁边走开五六步,将光波翼曝露于弓弩手面前。
只见有一名黑衣人举起右手,喊道:“目公子,请不要动。”说罢右手向下一挥,众弓弩手得了命令,箭矢齐发。
光波翼本已做好跳崖准备,忽听有人喊出“目公子”,又见那些箭矢竟然都朝着沙楼射去,一时不明所以。
沙楼原本也扬扬得意地看着光波翼,等着那些弓弩手为自己泄愤,忽然听到为首的黑衣人高喊“目公子”,不禁回头去看,却见千百支箭矢已如飞蝗般射向自己,将自己上下左右的去处封了个严严实实,根本无处躲避。
沙楼此刻亦被遮族忍者的禁术所制,无法施展忍术,陡见变故,仍旧下意识地向上纵身跃起,想要躲开箭矢,可惜未及离地三尺,身上便已穿透了十余支箭,被乱箭射得飞出数步开外。
为首的黑衣人带着几名手下奔过来察看了一番沙楼的尸首,以确认他是否已死透。
光波翼也走到近前,见沙楼身上插满了箭矢,怒目圆睁地仰倒在地,显然死不瞑目。
光波翼俯身为沙楼合上双眼,自言自语道:“沙归土,你总算重归于土了。”恰好夕阳的最后一缕余光隐去。
为首那黑衣人向光波翼施礼道:“目公子,请好自为之,属下告退。”
光波翼忙道:“请问足下是哪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黑衣人道:“属下奉目长老之命,来帮公子解围。”
光波翼又问道:“沙楼不是已经投靠了你们吗?为何要杀他?”
黑衣人道:“目长老说,此人不忠,将来亦必定会对公子不利,不可留他。”
“他……目长老现在哪里?”光波翼又问道。
黑衣人又施一礼道:“请恕属下无可奉告。公子保重,属下告辞了。”说罢示意手下带上沙楼的尸首,转身而去。
光波翼望着大队黑衣人消失在夜幕中,略呆了呆,便化为白鹤飞回崖底去寻海音慧。
回到崖底,却不见海音慧身影,只有坚地的遗体尚在。光波翼暗自惟忖,海音慧重伤在身,不可能自行远走,莫非有人来过?当下施展天目术观察了一遭。
那崖底不过方圆里许之地,并未发现海音慧踪影,光波翼心中不免大为担心,又化作一只鹤儿四处巡视了两回,仍未发现半点海音慧的踪迹。
光波翼只得将坚地的遗体暂时藏于地下,又唤来一只白鹤,驾鹤向海棠山庄飞去。
到了山庄门前,目思琴已出门来迎接光波翼。光波翼讶道:“你知道我要来?”
目思琴回道:“义父刚刚吩咐我们为大哥准备晚饭,没想到大哥来得如此快。”
“他在庄中?”光波翼问道。
目思琴连忙摇头道:“不,义父是传信回来的。”
光波翼将信将疑,盯着目思琴眼睛问道:“燕儿,你实话告诉我,他究竟在不在庄中?”
目思琴避开光波翼的目光说道:“大哥,你奔波了这么久,先进来吃点东西吧。义父让你在庄中等他,他会见你的。”
光波翼听闻此言,便随着目思琴走进门来。
目思琴将光波翼引到餐厅,餐桌上已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光波翼入座后,呆呆地看着饭菜出神。
目思琴叫了声“大哥”,光波翼这才回过神来。
目思琴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光波翼盯着目思琴问道:“你知道他蓄意要骗我义父上当吗?”
目思琴摇摇头,反问道:“坚地长老怎样了?大哥见到他了吗?”
光波翼低声道:“他老人家已经辞世了。”
目思琴闻言黯然说道:“我去幽兰谷时,坚地长老对我也很好。没想到会是这样,大哥,我……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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