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那小宫监“呜”了一声,原来就在他扭头之际,朱友文已捂住他的嘴,一刀捅进他的心口,随即将小宫监的尸首也投入坑中,一并埋了。
料理妥当,朱友文回禀了田令孜,不久便携了田令孜的书信回开封去向朱全忠复命了。此后朱全忠一直将朱友文带在身边,待之胜亲生。旁人不知,一向谨慎多谋的朱全忠,是在身边留了个护身符。
次年——光启元年(885年)正月二十三日,唐僖宗从成都启程还归京师长安。不久又因田令孜之故遭受动乱,再次被田令孜挟持西逃。光启四年(888年)二月,僖宗重回长安,三月六日,病重而死,时年二十七岁。
后人谓僖宗因频遭变故,颠沛流离而致病。不知其中另有一原因,却是当年自从“陆燕儿”离开之后,僖宗常常夜不能寐,相思成病,回长安后更是流连于曾与陆燕儿夜夜“缠绵”之所——灵符应圣院,而那夜夜之缠绵乃是由曼陀乐的幻术所成,耗精伤神,久则成虚。最后僖宗死于武德殿,也有记载说僖宗乃是死于灵符应圣院,为避世嫌,假称死于武德殿。
僖宗死后,曾被田令孜鞭打的寿王李杰即位,为唐昭宗。田令孜不容于朝廷,逃归成都其兄陈敬瑄处。大顺二年(891年),王建攻入成都,囚田令孜、陈敬瑄,两年后杀之。
自从弃黄巢而降唐之后,朱全忠凭借过人之谋略,不断壮大势力,后杀昭宗,借皇后之命,立十三岁的李柷为昭宣帝。天祐四年(907年)四月,废唐昭宣帝而自称为帝,改名为朱晃,都开封(后曾一度迁都洛阳),建国号“梁”,史称后梁,改元“开平”。朱晃即为后梁太祖。中国从此进入五代十国时期。
光启元年(885年)三月,江南已是柳绿花繁,明州余杭寺中走出两位神仙般的女子,惹得来往游人不时打量她二人,正是蓂荚与南山姐妹。二人站在寺门前,边看风景边说着话。
只听南山说道:“难道悟明自心的忍者便不会被禁术所制了吗?”
蓂荚道:“这个自然,所谓悟心即是证悟实相,便不再为幻相所转,忍术是幻,禁术也是幻,若能了达实相,自然可于幻中而得自在。”
南山又问道:“禁术原是为了制约忍者,若禁术无效,又如何制约?”
蓂荚道:“制约是为防止滥用,若能证悟实相、了达自心之人,所思所行自然合于正道,又怎会滥用忍术?何必再制约他?”
南山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哥哥既然能从遮族忍者手中遁走,是不是说明他已证悟了实相、了达了自心?”
蓂荚笑道:“我哪里知道,你去问他好了。不过归凤哥自己说是凭借验毒粉与避毒丸才免遭毒手的。”
南山道:“哥哥骗人!那药丸只能避毒,怎能让他脱身?我便问他,他也自然不肯承认,我只好来问你这位菩萨姐姐。”
蓂荚道:“我哪里是什么菩萨。”
南山道:“在五台山时大家都是叫你菩萨姑娘的,不过如今的确不该再这样叫你了。”
蓂荚看了一眼南山,南山又道:“如今你已成了人家的娘子,自然不是姑娘了。”说罢咯咯大笑。
蓂荚笑骂道:“好个臭丫头,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却敢来消遣我。”
南山道:“不一样,不一样。”说罢指了指蓂荚的肚子,又咯咯大笑起来。
蓂荚故作生气道:“你这丫头,越学越坏,不理你了!”说罢扭过头去。
南山忙拉住蓂荚的胳膊道:“好姐姐,别生气,气坏了自己不打紧,可别气着我的小外甥。”说罢转身便笑着跑下台阶去了。
“什么事这么好笑?”光波翼与石琅玕正好也从寺门里出来,边走边问道。
“石大哥,你把这丫头惯得越来越不像话了,还不好好管教管教她!”蓂荚向石琅玕告状道。
未及石琅玕接话,光波翼笑道:“琅玕兄哪里管得了她?我看是南山管教琅玕兄还差不多。”
石琅玕也道:“正是。”说罢几人一起哈哈大笑。
三人边说笑边走,下了一段台阶,见南山正站在那里专注地向下观望,石琅玕叫了南山一声,南山闻声回头对三人叫道:“你们快来看!”
三人不知发生了何事,都走到南山身边随她一同看去,只见下面山门外围着一群人,人群中一位僧人跪在地上向一农人打扮的后生叩头不止,围观的人群在七嘴八舌地对那后生说着什么,那后生似乎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右手平伸,三人这才看见原来那后生手中拎着一只野兔,想必是刚刚在山中捕到的。
那僧人连忙双手捧过野兔,抱在怀中,又向那后生叩首一拜,方才起身。那后生随即转身离去,人群也纷纷散去。
只见那僧人抚摸着野兔,将它抱到山门旁,对野兔说了一阵话。光波翼耳音极灵,听到那僧人原来在为野兔传授“三皈依”,只听那僧人说道:“皈依佛,归依法,皈依僧。”连说了三遍,又为野兔念了数十句“南无阿弥陀佛”,末后说道:“你去吧,愿你早日得到善妙人身,具足善根福慧,精进修持正法,速出轮回,成佛度生。”说罢将野兔放在地上,那野兔竟似明白人事一般,转回身来望着那僧人片刻,又在僧人脚下转悠了两番,最后面对僧人匍匐在地上,好像在向僧人行礼,随后便转身奔窜而去,很快便消失在草木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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