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斯探身出去,抬头一看,有一个人手持着大喇叭,站在铁路桥上,他的身边另外还有两名警察,全都拿着手枪,瞄准了货车。
在铁路桥后面,有一个人趴在地上,狙击步枪的瞄准镜正对着他们的货车,在桥下的阴影处,他们隐约看见那里有更多的警察,更多的狙击手。
“阿尔伯特·赖安中尉,做个自我介绍吧。”
“杂种!”卡特喊道。“你这个杂种!”
韦斯看了看赖安,他发现赖安也是一脸的惊愕,于是说:“他不知道。”
卡特对他怒目而视。“我才不信呢,他不知道!”
赖安一言不发。他举着双手,离开了货车。
卡特的眼睛瞄了瞄帆布包,那里面放着他的自动步枪。
“别动!”韦斯说。他丢下自己的手枪,双手抱头,朝货车后面走去。
“杂种!”卡特骂道。
这时,大喇叭又响了。
“赖安,跪下!把手放在头上!其余的人也下车!”
卡特背对着警察,双手忙着解那个装着步枪的帆布袋。
“别动!”韦斯说。“他们会把我们都杀了的。”
卡特从帆布袋里拿出步枪,猛地转过身,对着赖安,准备扣动扳机。
韦斯还没有听见枪响,卡特的脑袋就开了花,一股热乎乎的东西飞溅出来,落在韦斯的脸上。卡特扑倒在地,四肢松软无力,眼睛和嘴都大张着。
“好,”韦斯喊道。“我出来了。”
大喇叭又响了。“那里有几个人?”
“就我和赖安,没有旁人。”
“从车里出来,手放头上。”
韦斯慢慢下了车,朝赖安那里走了六七步。
“跪下,跪在赖安旁边。”
他按照大喇叭的指令做了。赖安面无表情地目视着前方。
“我在舒尔本大酒店有一个套间。”韦斯压低了声音说。赖安朝他扭过头。“是用戴维,赫斯的名字订的。我手上掌握的关于斯科尔兹内的一切资料都在那里。锁在一只铁文件箱里。如果他们把我关起来,或者把我驱逐出境了,你就到那里去把这些东西拿走,送到包尔布里奇的赫德&罗森豪尔。那是一家律师事务所。把东西交给西蒙·罗森豪尔。除了他,什么人也不能给。听到了吗?”
赖安没有回答。
警察手持各种武器,从暗处走了出来。他们的脸上似乎都带着恐惧。
“听到了吗,赖安?把那些资料交给西蒙·罗森豪尔。替我干掉斯科尔兹内。”
“不,”赖安说。“我要替我自己干掉他。”
68
拉弗蒂巨大的身躯坐在赖安对面的沙发里,这一动作让他气喘吁吁,满脸通红。他把一只冒着热气的茶杯放在桌上,拿起另外一只杯子,喝了一口。
“天哪,这工作真是累死人啊。”他说。他朝赖安面前的杯子点点头,说:“来吧,把它喝了。”
赖安拿起杯子,送到嘴边。
“现在是不是感觉好些了?”
说完这句话,这位警察就陷入了沉默,只是看着对面的赖安。会面室的水泥墙面上,水汽凝结成了水珠。拉弗蒂和赖安之间放着一台录音机,但录音机里没有装录音磁带。
“你的朋友,那个美国人,或者是以色列人——我也说不准他是哪国人。”拉弗蒂把杯子放在桌上,从夹克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他会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的。他老是要求见一个名叫罗森豪尔的律师。他想干什么?他是什么人?”
“他是个摩萨德。”赖安说。
“他是什么?”
“摩萨德。以色列特工。”
“就像个间谍?”
“差不多吧。”
拉弗蒂的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哼。“神圣的上帝之母啊,就在这里?”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我告诉你,这太让我兴奋了。以前我经常处理的案件也就是哪家的牲口被偷了,或者有人在酒吧里打架闹事。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国家付给我的工资也只能让我处理那些小事,间谍、走私黄金什么的,我可管不了——嗯,更准确的说法是,走私铅条。只有五只箱子的上面一层放了三块金条。好啦,不哕嗦了,我想说的是,我看上去像他妈的詹姆斯·邦德吗?”他肥胖的身子向前一靠,粗大的手指间夹着香烟。“你看过那部电影吗?”
“看过。”
“我把老婆带去看了。放到那个女的浑身湿漉漉地从海里爬上来的时候,她蒙住了我的眼睛,不让我看。我能告诉你的是,那天晚上,我让她很开心。”
拉弗蒂哈哈大笑起来,他的肚子一张一缩,烟从嘴里冒了出来。
赖安清了清嗓子。“我要和情报局的夏兰·菲茨帕特里克说话。”
“早就有人告诉我,你会提这个要求。”拉弗蒂从烟盒里抽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不幸的是,菲茨帕特里克先生现在不在。但是,我知道,你的确有几个身居高位的朋友。”
他打开那张纸条,那上面有几行用打字机打的话,还有一个花里胡哨的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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