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跟那个医生见见面吧。她说是若尾医生对吧?”
“我去问问香烟店的人。”
关记得在来这里的途中会经过一家香烟店,刚好他的香烟也没了。于是他回头走了约一百公尺,到那家店买了香烟之后很快就回到了须藤身边。
“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是了,听说他是位名医。”
两人选择了人行道上有树荫遮蔽的地方行走。待在银行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但随着日照越来越强烈,气温也越升越高,变得像是盛夏一般的酷热,他们两人也因此不断交互地使用扇子与手帕。
“我第一次去上越①那边呢,不知道那边会不会比东京凉一些。”
①越后国(约等于现在的新泻县)比较靠近京都的地区称为上越。
“希望如此,我也不太清楚。”
“我也是,我从没去过高崎①以北的地方呢。”
①位于关东地区北西部,群马县南西部的城市。
关说着,心神驰骋于未知的土地上。他将搭乘今晚的末班车前往直江津。
关刑警这次出差的目的,就是去见“日本海”的车长。询问国铁后,那位车长从他值乘的列车下车,于大阪休息过后,在次日三号于下行的“日本海”列车上值乘。于是关将前往直江津等待“日本海”列车到站,针对正副委员长提出的不在场证明一事,向车长进行讯问。
他们边走边聊着出差的事,不一会儿就到达了若尾医院门前。若尾医院以一间个人经营的医院来说算是非常大的了,甚至在大门前还设置了富丽堂皇的门廊。涂着白漆的站立式招牌,在初夏正午的阳光映照下闪耀着,显现出医院该有的清洁感。从招牌上写的文字,可以知道医院有分内、外、小儿科及耳鼻喉科,由三名医师负责看诊。入口处停了一辆婴儿车,从里面的诊察室中,传来像是火烧屁股似的响亮婴儿哭声。
须藤在柜台的窗口那说明来意,护士对那位患者的事似乎很清楚的样子,听到须藤的话,回答他们“那位夫人的主治医生是院长”,并将他们带到了候诊室,然后护士很快地就消失在门的另一端。四、五名病患手上各拿了一本电影杂志,在那懒洋洋地翻阅着。
病患的诊疗告一段落后,刑警们被带到了诊察室内。本来正面对桌子、阅读着病历的老医师,合上病历望向他们。他鼻子下的白须剪得很短,看起来是一位很有气质的医生。须藤再一次表明自己的身份后开口询问,他没有碰触任何与案件有关的内容,只说因为调查需要,想请问西之幡夫人是否可以行走。
“她无法行走。”老医师一口否认,“她罹患慢性的坐骨神经痛,是感染了某种病毒造成的。如果早期发现还有得救,但现在已经无法根治了,除了止痛这种消极的治疗外,可以说是束手无策。”
医生虽然用了“某种病毒”这种模糊的说法,但造成她的病的,应该就是梅毒了吧。从西之幡喜欢处处留情这点看来,夫人应是被她的丈夫给传染了。丈夫都害她得到慢性神经痛了,却还想要削减她应得的遗产……须藤可以想象那位夫人的不甘。但是罹患坐骨神经痛,却反而洗清了她的嫌疑。
两人道谢后走出了医院,这次婴儿车已经不在了。
死在旅途中
一
“不在场证明确定!”
四日正午,出差中的关刑警所拍的电报寄达警视厅。电报是从柏崎的电报局发出,所以关刑警应是在直江津搭上“日本海”列车,向车长确认恋之洼等人的不在场证明后,在列车下一个停靠的车站柏崎下了车,马上就打了这封电报。
嫌疑的线索本来有三根,昨天在若尾医院已断掉了一根,而今天在柏崎又断了第二根,现在只剩下知多半平一个人了,于是警方再次倾全力追查他的行踪。
知多从总部开走的普利茅斯,在今天一大早被发现弃置于六乡桥的另一侧。过了六乡后就是神奈川县了,所以也请神奈川县的警方协助追缉,却仍无法发现他的踪迹。
刚过六点,有通电话打了进来。课长放下听筒后,环视室内,向刚好待在办公室的须藤招手。
“须藤,能不能麻烦你到有乐町去看看。”
“有什么事吗?”
“刚才有人打了通电话来,说要提供我们情报,听起来好像是件重要的事。”
“内容是……?”
“对方说他很忙,没办法在电话里说。不过六点半是他的休息时间,所以希望我们能派一个人过去。”
须藤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连对方想提供什么情报,他也毫无头绪。
“那个人在有乐町的哪里?”
“日本广播电台,他是一名配音员,可惜不是女演员啊。”课长半开玩笑地说。
“他叫村濑俊夫。”
“喔喔,是他啊。”
部长刑警也记得村濑这个名字。村濑是他喜欢的配音员之一,这位配音员不配文学作品——那种带有严肃色调的东西,他最擅长的是喜剧,尤其是演醉鬼时,他精湛的演技可是一绝。虽然须藤可以听广播的时间有限,但广播剧中只要有他的演出,须藤无不被逗得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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