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问我吗?我从刚才就很在意村濑所说的话,所以正在翻旧报纸。”
村濑在银座四丁目发生车祸后,被赶来的救护车送到筑地的医院入院治疗。他颈部的动脉被切成两半,可说是危及生命的重伤,因此无法在病床旁对他进行侦讯。
警方从同车的鸣海口中问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发觉村濑与西之幡案有所关联。丹那听到这个报告后,就想以自己的力量找出村濑发现到的事。
“我打电话到那位配音员的家中,请他们告诉我平常订的是哪家报纸。他说过他是在电台看报纸杀时间的时候,掌握到可以解开谜团的重要提示。所以我排除他在家里看的报纸,把他可能在电台看的报纸全看一遍。但我怎么想还是不知道他到底从新闻报导中发现了什么。”丹那说道。
“是啊,希望他能早日康复,回答我们的问题。”
“只是他获救的希望不大。最近的车子应该都有装强化玻璃了,但人有时候就是会一时冲动,做出错误的决定。”
丹那眼光黯淡地说。
“既然现在没办法期待配音员醒转,那我们也只好从别的方向来追查了。不过有关第二个问题,也就是西之幡社长为什么需要去两次出租金库,我想有必要更彻底调查这一点。”
鬼贯警部等丹那点头同意后,才继续说:“搜查本部在这一点上的看法很单纯。西之幡社长的确前前后后去了两次金库,但一口晈定他第一次一定是从金库拿出东西,第二次是把东西还回去的话,不会太草率了吗?”
丹那含糊地应了一声。他非常清楚鬼贯的个性,鬼贯就是那种会慎重其事地,审验每件事物的人。但就算如此,他还是一时无法参透搜查本部的想法究竟有哪里不对。
“我们知道的事实,只有他曾经去过两次银行的地下室而已。”
“这样啊。”
“本部只做了一个假设,但我最少也能做出四个假设,不,依照想法的不同,数量说不定还会更多。”
“这么说……?”
“用比较好懂的方式来写的话,就是这个样子。”
他拿起笔,记下了以下的假设:
(一)第一次去银行领出,第二次去银行放回。
(二)第一次去领出,第二次又把别的东西领出。
(三)第一次放入,第二次领出。
(四)第一次放入,第二次又把别的东西放入。
“原来如此。听您这么一说,的确有很多可能性。”
“可能性还不止这些呢。”鬼贯警部一脸很头痛的样子看着丹那,继续说了下去。
“比如假设(一),严格说起来,也可以分成两种情况不是吗。第一次打开金库时,他把a领出,但第二次打开时,他可以把a放回去,但也可以把完全不同的东西b放进去。”
“是啊。”
“假设(三)也是一样。第一次开金库时他把a放进去,但第二次开金库时,他可能是去拿回a,或是,不是拿a,而是取走了另一个东西b。”
“……原来如此。”
“不止如此。如果只列举所有可能性,他也有可能只是开了两次金库的门,却没有领出任何东西,或者,什么都没有放进去。另外,他也可能是因为某个理由,需要让人以为他去过出租金库,所以才做出这种事。”
丹那无法理解鬼贯的想法。的确,把这件事分成多种情况来看的话,是可以做出各种假设,但是这样一来,不就变成为分类而分类了吗。
“是这样没错。”
鬼贯警部似乎察觉到丹那的想法,他用认真的表情说道:“其实,我只是想指出本部的观察与推理有些草率而已。换句话说,我觉得他们在调查出租金库时或许有遗漏之处。当然我无法笃定他们一定有所疏漏,但我重新检讨整起案件后,发现只剩出租金库这地方尚有疑虑,所以我觉得我们有必要重新调查这一点。”
丹那赞成鬼贯再调查一次出租金库的想法。两人决定下午就出发,他们先请求忽谷律师到场见证,并与昭和银行取得了联系。
二
课长、小稻行员以及忽谷律师之前早就有一次经验了,但鬼贯跟丹那还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地下出租金库。丹那静静地环视四周,得出了人还是适度贫穷,过着跟出租金库无缘的生活比较好的结论。
地下室的冷气开得太强了,冷得令人发抖。
五个人就像六月三日做过的一样,打开了金库的门,拉出钢铁制保险箱的同时,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请着手进行调查吧。”白发律师语气铿锵地宣告。
他比中等身材的鬼贯还高个十公分,脸部轮廓深刻,而他的皮肤颜色使他如果包上头巾的话,看起来就跟印度人没两样。
“请问社长来出租金库时,有没有拿什么东西?像是皮包或包袱布……”鬼贯警部向小稻行员询问。小稻还是跟之前一样,头发用发油擦得油亮。
“没有,他两次都是空手来的。”
“多谢。这么说来,应该是可以放在口袋里的小东西。如果是文件的话,最多也不过四、五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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