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仙堂用比面对增村时更加温柔的举止做开场白。
“我是神奈川的县警,叫仙堂。这是我的部下袴田。”
“唉,哈,是……你、你好。”
不知是害怕还是紧张,说不定两者皆有,让她的回答结结巴巴。
“先报上你的名字和年级吧。”
“那个,我叫佐川奈绪。是二年D组,学号十八。我是女子乒乓球部的部长。”
“二年级就当上了部长,真厉害。”
“啊,不,因为一个月前三年级引退了,所以才……”
“原来如此。即使如此,能当上部长还是很出色。”
“……谢谢。”
佐川奈绪在刚才的交谈过程中,眼睛没有看向仙堂,而是一直在注视袴田。这是为什么?难道是我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你是和增村老师一起来的吧?”
问话进入正题后,奈绪的视线终于从袴田的身上移开了。
“是的。因为提前下课了,我想直接去体育馆——我一直是直接把练习服穿在校服的里面,所以不用换衣服——在路上遇到了增村老师,一起进入了体育馆。时间刚好是三点。”
“把练习服穿在校服里面,真热心呢。”
“没有……您言重了。”
“三点这个时间没有弄错吧?然后呢?”
“当时我在和老师一起做拉伸练习。”
她指向了墙边的一角。从外走廊的门口看过来,刚好在正面。佐川继续往下讲。
“然后朝岛来了,他直接走进了舞台左侧的后台。我以为他去广播室有事,所以没太在意。但舞台的幕布马上就降了下来……”
“进来的是朝岛,没有弄错吧?”
“嗯。我和朝岛很熟,不会认错的。”
“他当时的神情如何?身上带着什么东西吗?”
“我想想……我离他有点远,所以看不清他的样子。哦,他是穿着室内便鞋直接进来的。不过他也不运动,所以我觉得无所谓。”
不愧是把体育馆当作根据地的乒乓球部部长。连细节也看得一清二楚。
袴田向前翻手册,轻轻的点头。到此为止和增村的口供完全一致,问题在后面的部分。
“然后增村老师回了趟办公室吧?”
“是的。”
“在此期间,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从三点五分到三点十分。”
——是的,我一个人继续做拉伸运动。
本以为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不,不是的。”
结果完全相反。
佐川奈绪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清楚的说出了证词。
“还有一名女生从外走廊进来了。她穿着校服,空着手,直接进了舞台左侧的后台。”
“你说什么?”
仙堂似乎也大感意外,之前一直敏锐的注视着少女的眼睛睁得溜圆。
哎呀哎呀,白户微笑着耸了耸肩。说起来他之前也说过这么一句。
——好像有人提供目击证词,看到有女学生走进了后台。
是的。白户在说这句话时用了“好像”的说辞。
袴田大体上了解这位爱笑的刑警的性格。对于麻烦的话题,总是装模作样不说清楚,还拿来当乐子。即使是他自己负责的案件。
看来这份证词也要归于“麻烦”的类型吧。
“是什么人?你认识吗?”
仙堂惊讶得站了起来,向她问道。奈绪思考了片刻。
“算不上认识。似乎在哪里见过,但脸被头发挡住了,又是小跑着沿着墙边穿过,所以很难看清是谁……只记得个头比较矮。”
“嗯。你是说那个女生像是在追朝岛一样,进入了后台。”
“是的。时间大概在三点八分左右。”
“……”
两位县警互相对视。
如果此言属实,后台除了被害人以外还有一个人,可是说是超级重要的证词……
“你不相信吗?”
奈绪看到他们的神情,一句话正中靶心。
“我对站在你身后的刑警说时,他也不相信。”
“啊,不,我不是不相信。”
白户脸色困窘的辩解。
“没有其他人看到那个学生……”
“所以我不是说了么,我们班的针宫一直在女厕所前!”
奈绪如同控诉般提高了音量。
“你们问问针宫,她应该记得那个人通过。”
“不,她说不知道。”
“STOP,我明白了。”
再这样下去就没完没了了。仙堂打断了两人的争论。
“佐川,我们暂且相信你的证词。”
“真的吗!”
“嗯,只是暂且而已。所以请你继续往下讲。”
“……好。”
似乎这种莫能两可的说法让奈绪有些伤心,不过关于迷之少女的话题到此为止,她继续说起之后在旧体育馆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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