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场回到绿风庄的时候,牧村默默走在送葬队伍里,忽然他问了旁边的警视,那位绅士到底是谁。
“那位是星影龙三先生喔。”
啊啊——星影龙三!也许有人不知道打棒球的川上选手是人吉市出身的,但却没有市民不知道有名的私人侦探星影先生是出生于本地的。那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星影先生吗?
他办的案件不可胜数,像是蚁巢川前侯爵邸的蓝色钻石案、横滨外国人墓地的丝毛料命案、天龙饭店的密室案件,以及发生在大阪车站让人记忆深刻的侦探作家被害案件等等,漂亮地解决这两、三年间宛如迷宫般的许多困难案件,让人无法不称之为天才的名侦探!如果凶手听到这消息,一定会大吃一惊。
06
熊本县警察本部的鉴识课,不久之前还寄居在搜查课的角落,只有仅仅五、六名鉴识课员在那里忙东忙西,但是战后警方改为较民主的做法,同时也以全新面貌重新开始。他们是在搜查活动进行时背后默默努力的无名英雄,非常不引人注意,前往鉴识课的人,得知在白色工作袍底下也有女性在其中一起工作之后,在为他们和谐的气氛感动同时,也会因此而感到一惊吧,这次的案子也是,一手拿着鉴识函的课员十万火急地赶过来,发表两名被害者的解剖结果时,这一边也得出结论。
作为搜查本部的绿风庄餐厅里,辛岛警视念出他们的结论时,秋天的太阳也完全没入地平线,窗外变得一片漆黑。他们连晚餐都忘了吃,只顾着埋头调查案子。
解剖的结果,因为无法测量直肠温度,所以法医所说的正午之后的三小时这个死亡推定时间并不会差太多;另一方面,沙吕女的死因分析是由于砒素化合物中毒。没有发现其他:如内脏伤害或外伤等会造成沙吕女死亡的原因。另外,吃过午餐之后到她死亡之前,完全没有人看到她有吞下砒素的迹象——例如吞胶囊——如果她有吞下可疑的东西,一定不可能不被牧村他们看到,根据这强硬的主张,明确点出除了她喝的咖啡以外,没有可下毒的时机。沙吕女死亡的时候,牧村等三人都在现场,因此没有重新推定时间的必要;而橘的状况也是,像先前警视所说的一样,死亡推定时间毫无异议地缩短到四十五分钟内。
另一方面,警告信和黑桃A、皇后、国王这三张牌,上面都乱七八糟地沾满了每个人的指纹,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可列入参考的发现,使得川边检察官等人的期望落空了。
马上展开侦讯,警官叫牧村、横田、行武、直美、日高铁子等五人过去。直到这一天的中午之前,还把餐厅当成像是在自己家一样玩乐,现在却宛如进入一间不熟悉的房间,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奇妙。但是仔细观察,他们的表情反映了性格,显示出若干差异。行武眉毛上扬,耸着肩膀;牧村装着一本正经的模样,像个外交官似的;横田有点心神不宁;直美穿着毛线织的背心,眼睛往下看,看起来很可爱;日高看起来很冷漠。
他们与警视和检察官分别面对面坐在餐桌的两侧。那张餐桌,也从愉快谈笑的桌子摇身一变,变成冰冷的警察事务桌。
检察官左边坐着的人,是那位有鬼才称号的星影侦探,这五名男女都已经知道他的身分了,尤其是他的视线注视横田的时候,横田的脸就会发红。
辛岛警视的手十指交握放在桌上,用他一贯的口吻开始说。
“嗨,特地找你们来真不好意思。通常在这种情况,我的做法不是把人一个一个叫进来问,而是请你们一起进来讨论。如果从这讨论中能够得到解决案件的关键,那就再好不过了。那么,首先从我们开始,把后来我们所知道的事都告诉你们。沙吕女小姐的胃里验出砒素,死因是吞下砒素化合物,或是被人设计吞下,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死因。然后沙吕女小姐所用的咖啡杯与汤匙上也发现沾有同样的毒物。另一方面,厨房的咖啡豆,还有泡咖啡的咖啡壶、这张桌子上的牛奶、细砂糖等东西里面完全没有毒物反应。”
“那是当然的吧。一样在咖啡里加了砂糖和牛奶的横田,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牧村插嘴说。
“做事要再三地小心求证,这是现今警察的做事方法。因为这样,判定原料和调味料都没有毒,所以只能推测是有某个人,在沙吕女把杯子送人口中之前,把毒物丢进杯子里。我想就这一点开始调查,希望能得到各位协助。请问意下如何?”
“这样说来,你的意思是想要检查谁身上有毒药吗?”
“不,不只是检查身上而已,还要检查各位的房间。”警视平静地回答牧村的问题。
“我也不认为凶手现在还会把毒物带在身上。不过这个呢,要再三地小心求证。”
“不要。”牧村毫不客气地说:“如果你们要来硬的就算了,问我的话,我的回答是不要。”
“我可以,我是清白的。不管你们要搜哪里我都问心无愧。”行武挺起胸膛说。
“牧村先生,如果你拒绝却没有原因的话,会给警方不好的印象喔。”
像是要吸引警视的注意似的,横田用带点激动的语气说:“辛岛先生,我认为牧村会拒绝是因为我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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