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张纸上画的到底是什么呢?
是地图?还是符号?
那个人到底有什么阴谋呢?
我对这个问题一直搞不清楚。要告诉大家的是,那次熊毅最终还是把美术作业交上去了,因为那家伙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把田原的画作写上自己的名字交了上去。所以,只有田原没有交作业,至于他的下场嘛……唉!
列车又经过了一个站。我对美女失礼而大众的睡相和呼噜声早已习以为常。
我掏出随身携带的联邦止咳露,摘下口罩,喝光了剩下的一点点,一直咳嗽不停的喉咙也似乎好了些。我把空瓶塞进裤袋里,打算继续看我的侦探小说。
就在那时,夹在记事本里的那张纸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我弯下腰,手指快要捡到那张纸的时候,却被另一只手抢先捡了起来。
“啊,米卡卡,果然是你啊。你戴了口罩我差点没认出来呢!”
站在我面前的是我同班同学乔琦。她可能是在上一站上车,我记得她的家就住附近。
“快坐快坐!”我热情地招呼道。乔琦把纸张还给我,犹豫着坐下来。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悄悄凑到她耳边说:“放心啦,我没得甲流,只不过咳嗽罢了。”
乔琦果然松了一口气,问我:“你要去哪里呀?”
“去医院看病。我这几天几乎把肺都咳出来了。那你呢?”
听到我这么问,她脸色有些羞红,像一朵含苞的玫瑰:“我要去约会……”
“哦,是和邱子铭吗?”
“嗯。”她羞答答地回答。
“我好久没见过他了。”我记得邱子铭是在一个月前请假的,因为他的妹妹生了重病,他请假照顾她,“话说回来,邱子铭的妹妹得的是什么病呀?”
“……癌症。”乔琦满脸愁容地说。
我的心也随之一沉,不禁感叹人的生命原来是如此的脆弱。
“这么说,邱子铭是抽空和你去约会的啦?”
“嗯嗯。难得他今天有空啊……”说到一半,乔琦忽然顿了顿,有点气喘。看她脸红耳赤的,我马上意识到她的哮喘病可能又犯了。有几次,乔琦在课堂上犯哮喘严重得把救护车都叫来了。
“哎,你没事吧?哮喘喷雾剂带了吗?”我赶紧问道,有点束手无策。
没想到,乔琦喘了几口气,胸口又慢慢平复了,虚惊一场而已。她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吓着你了?”
“没有,没事就好。”我这样说道,却暗自擦了一把冷汗。
“你在哪里下车?”
“小北站。”
“真巧,我也是。邱子铭说他在那里等我。”说着,乔琦看了一下手表,“糟糕,我迟到了,我们约好十点钟的,现在十点零五分了!”
“不用急,很快就到了。”我猜测这列车的到站时间也就只有三五分钟了,“而且,迟到是女生的特权呀。”
听我这么一说,乔琦也笑了。她注意到我手中的那张纸,转而问道:“这是什么呀?鬼画符的?”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张纸的谜团仍像一团迷雾聚集在我的大脑中。虽然我也知道这张纸或许与任何案件无关,可本人偏执的性格却还是死抓住它不放。有时我想,我真得改改这个臭脾气。可是,我马上又想到,那些大侦探不都是有极度偏执的性格,所以才会从小小的细节中解决了复杂的案件吗?
这时候,乔琦忽然推了推我的胳膊,她注意到对面打呼噜的美女。
“哎,米卡卡,你觉不觉得那个女孩像谁呢?”
“你也这样觉得啊!”
“不过我也说不准。她都化了妆……”
说的也是。对面的女孩打扮得非常靓丽,涂了眼影,贴了假睫毛,手指上绘着五颜六色的彩甲,一张红粉菲菲的脸跟街上遇见的青春靓女差不多。只可惜我们学校对学生的仪容要求十分严格,男生不能留长过耳的头发,女生就更加不能浓妆艳抹了。但在校外,这些校规就丝毫不起作用。所以,我们不能认出对面的女生一点也不奇怪。我和乔琦看着她邋遢的睡相,不禁相视一脸苦笑。
天啊,我们不会有这样的同学吧?
列车慢慢驶近小北站。乔琦拨通了手机,看来是打给邱子铭。当列车驶入站台时,她忽然朝窗外挥起手,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一个男生站在站台那边同样挥着手。那正是邱子铭。他今天穿着十分休闲,浅蓝色校衫,米色卡其裤,身材比以前消瘦了许多,而且脸色有点苍白。我想这可能是他照顾妹妹过度劳累的缘故。
说起邱子铭,我们班主任总是声声叹息。这个男生成绩很优秀,经常名列前茅,可是他的家庭环境不太好,是单亲家庭。自从妹妹得病后,家里的状况就显得更捉襟见肘了,为了保证母亲能继续上班赚钱,他才请假去照顾妹妹。我还记得前些日子,班里还专门为他组织了一次募捐活动。
列车终于停了下来。我们站起来,打算随着人流挤出车厢。
与此同时,那个奇怪的家伙也站了起来。他快步走过我们身边,并且很大声地咳嗽,正值电视新闻整天报道甲流的恐怖时刻,所以下车的乘客看到他都心怀惧意地往旁一躲。我也慌忙拉着乔琦躲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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