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一下会和宫内由美的父亲聊案子的事,可以跟他提高田曾经去过厚田的事吗?」
「用不着跟他说得太详细。」
「高田峰矢的调查报告书出来了没?」
「哦,中间报告已经出来了。」
「可以给我看吗?」
「别开玩笑了!就算你的位阶再大,也要有分寸。」虽然这么说,但田边还是想到了一个妥协的办法。「你要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了。我看,就今天吧!要不要在白石署附近见个面?」
「好,我们再通电话。」仙道挂上电话。
关于这个案子仙道大致已有了解。根据机动队的二度搜查,以及「汽车号码自动读取系统」上的显示,看样子遗体应该是丢在厚田一带的某个地方,只不过,所得到的线索只到此为止,接下来实在不知谈如何继续搜查。
看看手上的表,已经让宫内在楼下等一段时间了。
宫内的车是辆老旧的小客车。听宫内说,待会儿和仙道谈话完毕,他还要开车到名寄去。
仙道一坐进副驾驶座,便要求宫内将车开到附近大型的柏青哥店,这样谈话比较方便。
柏青哥店?宫内起先十分不解,仙道便向他解释,要谈一些隐密的话题,太安静的地方,譬如咖啡厅就绝对不适合,因为很容易会被一些有心人士听到。与其找公共地方谈话,不如在自己的车上谈。像在这时,停车方便的大型停车场无异是最好的选择。而这附近刚好就有一间柏青哥店,它的停车场相当宽阔,正适合两人谈话。
宫内表示同意,便由仙道带路。
在车子行进的途中,宫内首先打破沉默开口说:「由美还在念高中时,就一个人逃家跑到札幌来。大概是受不了乌烟瘴气的家庭气氛吧!连工作都还没找,就拜托高中学姐帮忙离家出走了。老实说,那时我也认为她走了比较好。」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吧?」仙道问。
「是啊!一开始她在一家糖果工厂打工,那年除夕她还有回来过年。只是初一早上看到我们夫妇俩又吵架,大概心烦吧,所以早上就回札幌了。她到特种行业上班,应该是在那之后。」
「你没问过她在哪儿上班?」
「听老婆说,她是在小吃店打工的啊!」
「那你什么时候才知道她其实在特种行业上班?」
「最近。我拜托征信社帮我找女儿,他们告诉我,女儿是特种行业的小姐。我……」突然,宫内的声音哽咽了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她居然荒唐到那种地步。」
仙道睨着眼偷瞄了宫内一下,他的眼里满是泪水。
「你为什么和妻子感情不睦?」仙道问。
「我是个观念传统的男人,不懂得说什么好听的话,总觉得男人说什么,女人乖乖听话就是了。可是随着女儿们慢慢长大,我老婆开始自作主张的时候也多了起来,两个人动不动就会吵架。」宫内回答。
「可是,两个人吵架也不全然是因为你大男人主义的关系啊!」
「女儿们可不这么想。」
听宫内说,他有三个女儿。两个较大的女儿都已经嫁人了,剩下和两个姐姐年纪有些差距的小女儿——由美。
一边开着车,宫内一边从外套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仙道接过照片一看,是一个年轻女孩,穿着看似夏天衬衫的半身照片。
「这是去年由美寄给我们的。老实说,我已经整整两年没见到她了。」
照片上的女孩染着一头咖啡色的头发,对着镜头做出微笑的表情。脸细细长长的,眼睛很大,嘴唇的轮廓也很秀气,长相称得上是可爱的女孩。年轻的警察们要是在盘查时遇见了,说不定会想顺便跟她要电话号码。只是,她的笑容,不知为何带点哀伤的感觉,似乎是故意挤出笑容,暂时忘掉不愉快的事情。当然,或许是因为仙道知道这女孩已经遇害,所以不自觉有这种的联想。
仙道将照片还给宫内,宫内接着说:「自从田边警官拿着由美的皮包来家里要我们指认之后,我老婆就病倒了。我老婆平时常和由美连络,所以由美一失踪,她马上就发觉不对,跑到札幌她住的地方查看,接着向警方报案。」
「你们是什么时候找征信社的?」
「就是在请警局帮忙协寻之后。那时,女儿已经失踪两个礼拜了。」
原来宫内由美的母亲一直以为女儿是在札幌薄野区的一家连锁PUB工作,在女儿的租屋里找到公司的名片打电话过去后,对方却不具体说出女儿到底在哪一个分店工作,隔天甚至改口说店里没有这个人,再打电话过去,甚至连公司方面也没有人接听,他们才发现事情并不单纯。
待由美的母亲返回名寄后,换宫内,也就是由美的父亲去。为了能早日知道女儿的下落,由美的父亲便在札幌找征信社帮忙调查。
结果一个礼拜后,来自征信社第一份简单的报告书寄来了,报告书中告知宫内夫妇女儿在特种营业场所上班。单纯的宫内夫妇甚至无法理解所谓「特种营业」究竟是指什么,立刻打电话去征信社问,经征信社解释后,夫妇两人受到严重的打击,整晚彻夜难眠。
再隔一个礼拜,征信社又提供新的情报。他们走访由美的同事,就由美平日的交游状况及私生活进行调查,结果发现没人知道有关由美突然失踪的事情,她在失踪前一天工作到深夜,直到离开店里前,一切都很正常,并无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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