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到这里,征信所要求的费用就已高达四十万,由于宫内夫妇实在无力继续支付费用,委托调查也就此告一段落。
「两天后,」宫内说:「札幌白石署的田边警官来到我家,带了一只我女儿的皮包,里面有女儿的钱包、笔记本、化妆品等。因为我们之前曾去警局办理失踪人口协寻,他们拿这些东西要我们指认。」
「田边怎么跟你说明这些东西?」
「他说,这是他们在一个已死的强暴犯房间内搜到的,显示女儿曾经到过那个男人的房间,问我们认不认识那个男人。我们听了真是……。」
说到这里,宫内的声音停住了。
仙道再次偷瞄了宫内一眼,只见他的喉头微微地抽动着。
仙道一时也不知该接什么话才好,只能顺着说:「看样子是遇到什么事了,虽然还不能断定。」
「我们……我们已经放弃了。想也知道是碰到什么事了。一定是被那个该死的畜生杀了,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警方会尽全力搜索的。」
「光靠警察是没有用的。不然田边怎么会建议我来找你?」
仙道沉默不语。此时宫内像是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悲伤,声音变得激动起来。
「我只想好好帮她办场葬礼,哪怕她变成什么样子。我只想找到我的女儿。」
仙道轻拍着宫内的左手臂,说道:「我知道了,只要做得到,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的忙。能不能让我看一下征信社寄来的报告书?」
「放在后座的皮包里。不知道对案情有没有帮助?」
「里头应该有些线索。另外,能不能给我一张你女儿的照片?」
「当然可以。对了!有件事……。」
「怎么了?」
「我想先知道该给你多少礼金?这种事不先问清楚,万一到时候我们付不起……。」
「你们不用给我钱。」仙道说:「虽然停职休假中,但我也是警官。我做的只是从旁支援负责单位的警察而已。」
「可是,调查过程中多多少少也要花费呐!」
「你放心,我会去跟田边那家伙请款的。」
宫内看着仙道,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像对仙道的幽默抱以无限感激。
车子停在札幌数一数二的柏青哥店停车场。
仙道坐在副驾驶座的位子上,读着先前征信社提供给宫内夫妇的资料。尽是针对由美的私生活及交友状况,询问她一些同事后所汇整出来的资料。就内容看来,这家征信业者有一半都是采电话访谈的方式进行,并未实际与受访者进行面对面谈话。
根据报告书上的记载,宫内由美在两年前搬进现在所住的这栋电梯公寓,在这之前她所住的是一间坪数较小的单人套房,同样也位在白石区内。
至于她的交友状况也很简单。据了解,她几乎不跟学生时代的同学连络,平常和她往来的只有在同一家店里上班的几位女性,而且她和这几位友人的交往也不深,除了知道彼此出身的老家之外,不曾透露有关自己的任何私事。
没有男朋友。由美高中毕业以来,一个男朋友也没交过。至少能引起征信社调查兴趣的男人,一个也没有。更不要说是同居男友了。
关于这一点,仙道存有高度的怀疑。一个年轻女孩敢投入特种行业,要不是性经验丰富根本办不到。单纯因为家庭气氛不佳、讨厌父母感情不睦就从事特种行业,实在有悖常理。
由美离家在外生活的这段期间,应该有男人和她在一起才是。
另外,报告书上还记载由美先后曾在两家连锁的特种营业店里做过。虽然报告书上没写,但先前那一家的店名仙道有些印象,听说那一家收费贵得出名,而且提供的服务也很夸张。由美在第一家工作的时候,应该接受过这方面相当多的历链吧。
报告书中还提到由美的穿着。受访者都认为由美穿着保守,从没看过她有什么新潮或显眼的打扮。不知道是她本身的喜好如此,还是为了不让人知道她所从事的行业。
唯一耐人寻味的地方便是,根据由美同事的证实,由美每年都会去东京玩个两、三次,也曾经带迪士尼乐园里卖的糖果、饼干回来请同事吃。每当问她都去东京找谁?是否和谁相约见面时,她便表示,自己是去牛郎店洒钱的。由美所说的到底是不是事实,报告书中并没有更深入的调查或评断。
姑且不论这点是否属实,可以肯定的是,由美在这几年累积了不少经验,已经变成大人了。
读完报告书才刚抬起头,便看到坐在驾驶座的宫内两眼直盯着仙道看,一脸希望赶快听到感想的表情。
「就她平日的生活而言,看不出和案件有任何纠葛的样子。一切正常、时间也固定,更没有奇怪的男人在身边。」仙道说。
「那为什么会和那个男人搭在一块呢?」
「时下犯罪的受害者,有些是碰巧遇上的,之前和加害人完全不认识的案例也不少。」
「从这里可以推测出我女儿现在在哪里吗?」
「光看这份报告,要找到恐怕很难。因为问题在由美是怎么遇上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的习惯去处、做法又是如何?」
「你有办法找出这些答案吗?」
「这我不敢打包票。老实说,警察能够调查出来的事绝对比我个人的力量更多,但是,或许我可以看到一些征信社漏查的,还有田边没注意到的地方。总之,我尽力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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