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一辆黑色的轿车像狗一样爬在不远处的路灯下面,我恍然明白了一些什么:这座城市并不大,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光里,我已经步行绕城又回到了原点。
我加快步伐,径直赶到车门,好像那是我自己的车一样。打开车门,扭身,抬腿,钻进去,坐在驾驶位置。
“往前,向右拐,三百三十米,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原来,他在后座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被他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到,恍然一切早已预料,我同时也需要这样一个小伙子陪我到哪里玩玩。
轿车已到达那个地方。
刚进得大门,便迎来四个艳丽的女子,前面两个娴熟地挽着他的胳膊,像小蜜蜂一般“啵”亲了一下小胖子的大脸。另外两个自然归属于我,她们挽着我的胳膊,正要将小蜜蜂一般的嘴唇亲过来,我抬起头正好看见了第十二层楼的窗户被谁推开了,探出个脑袋,和那个脑袋上正在解开的金黄色的镶着白色小荷花的帽子。
电梯上到第十二层,大概也是这栋楼最高的地方。一个门上挂着一个**女人形状的牌子,上面写着“小胖子之屋”。
推门进去,房间并不很大,或者说由于摆放的东西,太过杂乱,一走进屋子里面,便给人一种封闭束缚,不,是囚徒般的心理。金黄色沙发,两张大理石桌子,几把椅子,一架德国钢琴。小提琴若干,风笛些许……不过至少有一百平米。
门悄悄地被那四个女子关上了,其中一个女子在门与门框仅仅相差千万分之一缝隙的一刹那,又将门推开一点缝隙,目光呆滞的瞥了最后一眼,终于将门关上,离开了。
室内相当安静,并排站着足有几十个年轻女子,年龄差距不超过十岁,都在二十五岁左右。
我以为她们都是雕塑呢,直直的目光盯着小胖子的脸。
原来她们是故弄玄虚。
屋子瞬间吵起来,酒花洒的到处都是,小胖子身上的衣服瞬间不知消失到了哪里,只剩下一件白色背心。被那群女子团团围在中间,像一颗桃核被一团软软的熟悉的白里泛红的肉轻轻地包在中间一般。
我几时来到钢琴旁边,几个女子靠拢过来,我的手指落在黑白相间的如丛林深处的一条清泉流过的长满青苔的石板下的螺丝上面。我到底是谁呢?失去记忆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记忆的链条并没有引起我对记忆的索回的渴求,仿佛失去了也无所谓,该失去的都失去,要重新开始的业已来临,我迷失在这朝朝暮暮,似乎无始无终,如江边的迷雾不能散去。
我被灌了两瓶白兰地,倒在沙发上,两个女子倒在我的身上,我轻轻地承受着她们的重量。
我隐隐约约看见灌满迷雾的眼前,小胖子玩的正开心,他醉醺醺的爬在地上,不,地上整整齐齐地爬着十几个醉倒的女子。
原来爬在地上的女子都赤身露体地爬在那里,没穿衣服,她们伸长了胳膊,直直的像跳水运动员一般从长长的木板跃入空中,在最高点准备落入水中的样子。
我觉得好笑,但我通常都不笑出声,我忍着。
我是个冷酷的人,因此心里时常得到些许平静。
“我要打仗……”
小胖子在玩一种游戏,他手里拿着木枪,他像是在做一种战术动作,匍匐前进,要秘密的接近前面的敌人。
但我还发现,他身下赤条条的女子好像在悄悄地帮他。她们扭动着腰部,缓缓的,像划船一样,小胖子在水上游动一般,拿着木枪,一往直前。其整个形状又像一辆年久失修的坦克。
我恍然有一种要呕吐的感觉,不,是趴在我身上的两个女子似乎在梦里想要呕吐出来。
我动了动胳膊,她俩摔在了地上,我有些心疼,但见她们依然没有醒来,我将她们抱起来,放在沙发上,或许她俩也相亲相爱,在这灌满酒精的梦里,我看了看她们抱在一起的冰冷的身体。
小胖子终于睡着了,房间里突然安静了,除了我多少还是清醒的。我背着他,正要关上房门的时候,又看了一眼爬在地上的无数女子洁白的影子,她们太孤单了,像旁边那架孤单的钢琴一般,与钢琴还糟糕的是:她们只是白色的一半,她们找不到黑色的另一半。
我向电梯走去的时候,身后传来门被打开的清脆的声音,我回过头去,身上是重重的只有两百斤的小胖子,(第二天,我问他。他就说了一句,只有两百一十三斤耶。)她探身出来,刚刚那顶帽子拿在手上,像一束鲜花一般绝妙的装点着她原本的美丽。
她跟了过来,我在电梯里等着她。
轿车开往别墅门前,她说她是小胖子的母亲。
我立刻全然明白她的意思。
我将小胖子背到二楼,她打开一个房间,洁白的浴缸展现在我面前。她示意放在里面。我照她的做了。
我自然离开了。留下小胖子和那个女人在浴室里。
第四章 司机的一天,与第一个刺客相遇
4
我有些感觉这是我的工作。
三天后的一个早晨,我手里拿着一只笔,一张白纸。
我回忆了一下,如下写到:
我开始工作,
当了三天司机,
卸了三根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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