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填土。”
“好嘞!”元宝有力地挥动铲子,把先前挖出来的红色泥土全给填入盗洞里。
“怎么这才上来,不会遇到什么事了吧?”我问二爷。
秦二爷一边清理身上的泥土,一边说道:“刚才好奇,所以在其他地方走了一遭,没发现新鲜玩意儿,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
我勒个去,这老头子居然一个人在下面乱走,这胆子是铁铸的吧,居然没给吓破,要是我,肯定吓得魂飞魄散。
光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秦二爷。
元宝很快就把盗洞给填平,弄了一点枯叶散在上面,弄成与无人来过一样,殊不知底下的墓穴已经被我们给探过了。
现在大概是凌晨三点钟,我们三人收拾好东西,踏上回村的路程,这一路上很顺利,天上的星星也很明亮,经历了明朝古墓里的惊悚场面,这段崎岖的夜路根本就是康庄大道。
到了村子,秦二爷担心我这么回去会被怀疑,就留我在他家睡了一宿,这一觉,差点没要了我的命。
一直到下午两点,我才醒过来,我感觉这九个小时内一直都在做同一个梦,总是梦到同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端庄大气,穿着一件华丽的大红袍,袍子上用金线洋洋洒洒地绣了许多纹理,十分大气。
只是女人面色灰白,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让人看不大明白。
她坐在大檀木椅子上,双手叠在兜里,姿态优雅,头顶上的金银首饰表明了她尊贵的身份。
从头到尾,我的梦里都是这个情景,从未改变…
第7章:防空洞的女人
晌午,阳光从纸糊的窗户映射进来,晃得我眼疼,我吃力地睁开眼,掀开被子坐起来,两边的太阳穴像是被人揍过一般疼得厉害。
昨夜的梦似真似假,让我这一宿都不得安宁,真是越睡越累。
都这个时候了,我再浓的睡意也不敢再睡下去,昨夜随秦二爷和元宝去古墓的情景依旧在脑海里回荡,让我感到一阵阵后怕,老感觉耳边有小阴风在吹着。
我穿好衣服,打开柴房的旧木门,全身立即被温暖的阳光笼罩,身上的那股寒意立马被驱散许多。
二爷和元宝坐在后院的石桌旁,端着一碗面糊疙瘩,就着一碟腌菜咕嘟咕嘟吃个没完。
二爷看到我出来,立即招呼道:“还愣着干嘛,过来吃点,待会儿有力气赶路。”
“赶路?不会又去深山老林里盗墓吧,我可不去。”我端起旁边一碗已经盛好的面糊疙瘩,因为昨夜三人算是患难一场,所以也不跟他们客气,就着碟子里的腌菜哗啦啦地往嘴里送面糊疙瘩,这玩意儿,贼填肚子。
元宝哗啦一下扒完最后一口面糊疙瘩,含糊地说道:“二爷已经给你铺了后路,现在你自由了,可以返乡。”
我的脑子嗡的一响,停下吃疙瘩,不可思议地看着二爷和元宝,然后狠狠地揪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哎哟,疼。”
元宝哈哈大笑:“这不是梦,赶紧谢谢二爷吧,以后你就是他二弟子,也不用在这里呆了,下午我们就坐车离开。”
我抓了抓乱槽槽的头发:“谁是大弟子?”
“废话,当然是我啦,以后得喊我大师兄。”
二爷这时开口说:“建国啊,你跟我说实话,愿意做我的徒弟吗?”
这老头子在这个当下还问这么幼稚的问题,不当你徒弟,留在这里喝西北风啊,我赶紧点头答应:“师父,我愿意,以后我就服侍你老人家。”
二爷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以后依旧喊我二爷吧,习惯了。”
我点头答应,一想到可以离开穷山沟,我的心就堪比出笼的小鸟,整天梦见的繁闹街区和花姿招展的姑娘们,这下终于可以去现场体验一番。
元宝给二爷的烟枪点上火,一脸好奇地问道:“我说你睡觉怎么这么不安分啊,一会儿发抖一会儿胡言乱语,我喊你的时候半天都喊弄不醒你,还以为你一觉能睡到天黑,这会儿又自己起来了。”
“唔,我梦见一个奇怪的女人,根本没睡好,现在还累得半死。”我如实回答,继续囫囵吞枣似的吃面糊疙瘩,这种伙食在疙瘩村算是奢侈品,属于细粮。
二爷将烟枪往石桌上磕了磕,元宝就把刚要出口的话给憋了回去。
……
吃完午饭,二爷和元宝都在收拾行李,我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也就几件衣服和一床棉被,其他东西都是村里给的,不用带回去。
距离下午三点还有一个小时,村民基本都在田地里忙活收割麦子,我来到疙瘩村东的妮子家,准备跟她道别。
妮子年方十九岁,是个可怜的姑娘,我来这儿时,她才十六岁,但与我很要好,她爹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就把她嫁给隔壁村的单身汉,换来一头老牛。
妮子命苦,生下儿子没多久,她男人就患病死了,因此妮子被她婆家的人嫌弃,被当成扫把星赶回家,即使回了家,村民们还在暗地里说她是克夫命。
妮子在我刚来村子水土不服的时候经常照顾我,看她这辈子可能会凄苦地生活,我也感到非常同情。
泥砖围成的一方小院子里,妮子抱着不到一周岁的孩子在缝衣服,她那瞎眼的奶奶坐在旁边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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