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棒的建议啊!”一个声音在本的身后说道。他转过身,看到一个英气勃勃的女人,身着一袭坠着流苏的骑马装,站在前门旁边。“这位聪明的年青人是谁,泰瑞?”
“本·斯诺,新来的临时帮工。本,我给你介绍我的妻子,劳瑞。她打理这栋房子,这里她说什么就做什么,和我说是一样的。”
劳瑞·格兰特看起来比她丈夫稍稍年轻一些,大概三十五岁左右。她有一双浅蓝色的眼睛,摘下帽子后,他看到她将一头金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很高兴能在这里工作。”他对她说道。
她打量他一阵,然后对她的丈夫说:“泰瑞,如果今天下午你能把斯诺先生借给我用一下,我想我们可以在晚饭前就把布帘安好。”
“去吧,”她丈夫挥了挥手,说道,“我得去北边牧场看看给牲口打烙印。你帮助我的妻子,本,明天我带你到处看看。”
当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劳瑞·格兰特忙活起来,她从一个房间里拿来一根窗帘杆,又去另一个房间拿了些棕色的厚布。
“你是从得克萨斯来的吗,斯诺先生?”
“请叫我本。我只是一个雇工。”
她放声大笑,“有时候我觉得我也只是一个雇工……”
他们开始干活时,贺瑞斯·格兰特正打着盹儿,当本轻轻敲打固定窗帘杆的钉子时,他醒了。“什么——?”他咕哝着,“又是那匹该死的马!”
劳瑞急忙过去安抚他,“不,不是——我们只是要挂一层布帘,让屋里更安静点儿。兰格已经死了。它再也不会来了。”
“怎么回事?”他们挂好布帘后,回到客厅里,本问道。
“他常梦到兰格,就是那匹把他扔下来,害他受伤的公马。出事之后,泰瑞的弟弟席拉斯开枪射死了兰格,但贺瑞斯仍然梦到它,有时幻想它就在房间里,暴跳不止,用蹄子踢他的床。”
“我想它年轻时一定精力旺盛。”
“是的。”
“我看到他们在山谷那边盖房子。至少他还有个盼头。”
劳瑞·格兰特转过脸去,“对,是的,离竣工还有好长时间呢。我想,他只是想要一栋像纳山·李的家那么大的房子,他是邻镇奔跑W牧场的主人。从我嫁到他们家以来,他们两个就是死对头,都想把对方比下去。格兰特和李——好像又是一场南北战争。”
她和本在屋外四处走了走,向他说明了主楼周围的一些房子的用途。
“我睡在哪儿?”他问道。
劳瑞瞥了他一眼,“雇工宿舍。就是畜栏那边的那个长长的房子。放轻松,你在这儿会很愉快的。办事不要着急。”
“我只做吩咐给我的工作。”对她突如其来的冷漠,他说道。
她向后退了一步,“哦,还有本——下次你进屋前,把你的枪带放在屋外。我不喜欢我的房子里有武器。”
他礼貌地碰碰帽子,默默地离开了她。
第一周的剩下几天,本主要和泰瑞的弟弟——席拉斯·格兰特一起工作。他和本的年纪差不多,三十出头,骑马很有一手。如果说他缺少他哥哥那种当家人的气质,作为弥补,他身上自然流露出一种坚韧。
他们整天在牧场里骑马,做些牧场惯常的杂活儿,像是拦铁丝网、驱赶走失的牲畜。到了周末,席拉斯的话多了起来,也更友善了一些。“我还记得兰格把我爸爸扔下来那天的每一件事。”他吐出一口嚼烂的烟草,说道,“可怕的事情,太可怕了!兰格暴跳起来,要把他踩在蹄子下。我来不及多想。拔出我的科尔特枪,照着那畜生的脑门就是一枪。但对我父亲来说,太晚了。”
“你救了他的命。”
“如果你觉得那还算活着的话——瘫在床上,陪伴他的只有窗口外面的风景。”
“你们让他很舒服了,比如降温——”
“那只是泰瑞的馊主意。我们花了大把大把的银子,把冰从城里运过来。”
他们的谈话被打断了,只见一个高大的人骑着马穿过牧场,朝他们走过来。“那是我们的人吗?”本问道。
席拉斯握住他的枪柄,好像是在检查手枪是否带在身上。“如果不是纳山·李就见鬼了!来吧!”
他们策马飞奔,本上马慢了一步,席拉斯抢先赶到了入侵者面前。当他追上时,席拉斯右手握枪,骑在马上。“离你的家有点儿远,是不是,李先生?”
纳山·李是个白发男人,大约六十多岁。他的脸孔饱经风霜,好像一辈子都在牧场里度过。“和你一样,找走失的牲口。你知道我的标志,席拉斯。看到牲口没有?”
“不可能。我们送你到边界线。”
“我能找到回去的路。”
席拉斯朝本示意,“看着李先生回到他自己的地界去,本。走最短的路。”
本按照吩咐,默默地跟在纳山·李的身侧,骑了大约一英里,老人打破了沉默,“你是新来的,是吧?我在镇上没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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