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想过。以前在脸书做的测试说我是史酷比。”
“答史酷比不算数,”她说,“你是领头的那种人,还是服从命令撞上什么是什么的那种人?”
“有什么关系吗?”
她耸耸肩,“我只是想知道大家的立场。你把希拉拖下水,然后马上把事情交给了克里夫。”
“你不高兴了?我觉得这不该仅仅是你我之间的秘密调查。”
薇科摇头道:“不,我们都住在这儿。不管发生什么,都会影响到所有人。”
内特点点头,“克里夫比我更懂建筑。他知道我们应该做什么和应该怎么做。要是不让他带头才是犯傻呢。”
“所以你是在分权,”她说,“听起来更像弗雷德。”
内特摇摇头,“要是说有谁在领头,那也应该是你。所有这些事情都是从你开始的。”
“是我不假,但你过去一周比我差不多一年做到的还多。”
“我只是站在你的肩膀上而已。说到这个,睡觉前我要先查点东西。”
“明天上班?”
“差不多每天都上班。我是我们办公室受雇时间最久的临时工。”
“有什么好处?”
“工资发得很准时。没了。”
“那你为什么还在那儿。”
内特耸耸肩,“无处可去。工作又不是满坑满谷随便挑,我的银行存款也不够多,没法让我停下来慢慢找。”他又耸耸肩,“总会遇到好事的。我只是尽量不去想而已。”
“这听起来就像夏奇了。”
内特微笑道:“随你说。晚安。”
“晚安。”
“明天或者星期二我来找你,咱们商量一下这个周末做什么。”
走到休息室中央,她的声音从背后飘来,“弗雷德总和戴芬混,夏奇总和威尔玛混。”
“我暂时还是当史酷比吧。”
“不算数。”
23
星期一,内特抽出半天时间上洛杉矶市公共工程部的网站。他填写在线表格,写了几封邮件。剩下的时间里,他录入了些数据,重新排列最新一箱信件里的几捆待处理退信,看上去像是他今天处理了两三捆信件。
星期二,他一整天都在浏览一页又一页的洛杉矶老照片。历史爱好者团体和各种保存协会上传了很多乌贼墨染料般的照片到网上。他一张一张翻检,寻找像是卡瓦奇大楼或附近街区的照片。
艾迪走进来的时候,他刚打开估计是第三百个分页。鼠标轻轻一点,数据库回到屏幕上。内特望向上司,仿佛刚发现他。“嗨,”他说,“怎么了?”
“明天别来上班。”
安妮和扎克从隔间里探头张望。内特的心直往下沉。“出什么事情了吗?”
艾迪的嘴角一歪,表情神秘莫测,他摇摇头,“上头想多挣些钱,所以在做一期加厚特刊。预算很紧,要各部门削减开支,”他用双手拍拍大腿,“你们的工作时间都减少了。”
扎克哀叹起来。内特想到他已经见底的存款余额,“减多少?”
“估计一周一天。”
扎克再次哀叹。降薪百分之二十。“多久?”安妮问。
“五六周,顶多。”艾迪一肩高一肩低地耸耸肩,大家都知道这说明他也不清楚。
内特用脚趾捅了捅退回的杂志和广告信。“这些的进度会严重拖延,”他说,“按现在的速度,我都只能勉强跟上。”他又轻轻踢了一脚,一捆退件翻着筋头掉进他在文件箱中央筑起的洞窟。
艾迪盯着退信箱,用平淡的声音说:“你的进度已经落后了。这一箱是上周三送来的吧?”
内特咬紧牙关。滔滔不绝挨训已经很糟糕了,更糟糕的是他完全活该。过去这两天他几乎什么工作都没做。
艾迪絮絮叨叨的说教让他想起了邻居安德鲁,两者相似得令人惊讶。笃信我主的安德鲁住在蒂姆对面,一边住的是曼迪,另一边是神秘的二十三号——现在已经不再神秘,那只是一个屋顶高如教堂的房间,所在的公寓楼不属于洛杉矶供电网。
艾迪没有说话。他已经停下了好一会儿。内特的大脑连忙换挡,他感觉齿轮在碾磨,因为刹车拉得还不够快。
“抱歉,”他说,“分神了。少了一天工资,必须担心我的财务状况。你刚才说什么?”
大块头面无表情,盯着内特又看了几秒钟,内特怀疑他是不是神游天外了——反正肯定不是第一次。
艾迪忽然活过来,“你为什么觉得自己落后了很多?”
“呃,也没有很多。”
“我还以为这一箱你已经处理完了。你通常只需要一两天就能处理完一箱。”
内特叹了口气,“怎么可能啊,艾迪。最快的一次也是三天,而且那一箱还全是杂志。”
“你确定?”
“对,我确定。”
“但我确定你一两天就能处理完。”
“没有的事。”
听到这句,艾迪露出疑问的表情,像是怀疑自己成了欺诈的受害者。内特至少每隔一个月就能见到一次这个表情。甚至还在楼下的比萨店见过,因为艾迪不相信他们只供应百事可乐,从不供应可口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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