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第三方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至今没有任何线索,而第四方,也就是吴丽丽,或者她代表的大谷基金会,真是想一想都会让我头皮发麻。他们显然不知道当天晚上丁教授把符号给我的事情,因为吴丽丽说了,她们是在丁教授住处找不到符号后才来找的我,可他们又是如何知道符号在我这儿的呢?
他们可能是问了看门的大爷,大爷告诉的他们——这种可能性被排除,因为警察已经询问过他,他说案发第二天并没有任何可疑人跟他打听任何可疑事。那么只剩一种解释:他们虽然之前不知道丁教授把符号给我的事,可知道我去过他的住处。
还有,为什么桑塔纳车中的人会说“如果你现在给大谷基金会的人打电话的话,你们就麻烦了”这样的话呢?
随后就发生了桑塔纳车里的人监听我们谈话、越野车跟踪我们以及车祸的事情……
想到此处,我死的心都有了。我真后悔那晚去了丁教授那儿,要是不去哪会有这么多事啊?
可转念一想,如果不去,我又怎么会踏进这个惊险刺激而又迷雾重重的迷局之中呢。
冥冥中,我觉得也许我是被选择的!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我的脑袋已经是一团糨糊。关于桑塔纳、越野车和面包车的蹊跷之处我实在是分析不动了。算了,该发生的终究会发生,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想给林菲打电话约她吃早饭,可就在拿起手机的一瞬间,我突然想起,这段时间我们是不能再见面了。极大的失落感涌上了我的心头,我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跟她搞这样的约定,没有她陪伴的日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过下去。
我拿着手机翻看起林菲打给我的所有电话和发给我的所有短信,希望能回忆起曾经跟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看来我目前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弥补自己的失落了。
看着看着,一个陌生号码出现在了我的眼中。一时间我竟想不起什么时候接过这个陌生的电话,于是我赶紧查阅了陌生号码前后的电话记录,顿时回忆了起来——这是我被带到公安局、忘带手机那天的一个未接来电。
那天共有十一个未接来电,十个是林菲打来的,另一个就是这个号码。本来我无需在意这样一个号码,因为常有电话推销产品的人或者打错电话的人,可在当下这个非常时期,我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我看了眼表,七点多,这时候打过去即便证实是误会也不会显得太冒昧,于是,我回拨了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
我又拨了一遍,还是没人接,我只好放弃。
就在我不知道该干些什么的时候,困意袭了上来。睡会儿吧,睡醒后继续冒险——我这样告诉自己。
第八章
再次睁开眼已经是下午一点多。我艰难地爬起来,四下看了看,发现李少威不在宿舍,不过桌子上放着几个快餐盒。我起身打开快餐盒,发现并没有被人动过,而且还有些余温,看来是为我准备的。这肯定不是李少威干的,因为我太了解这孙子了,我就是饿死了他也不会想到给我带饭的。那会是谁呢?
我首先想到的当然是林菲,不过不可能,因为那该死的约定。算了,不管这么多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正吃的时候,手机响了。我接过电话,是系主任打来的,让我现在去他办公室。挂了电话后我心里琢磨,八成是关于论文的事,因为丁教授死后,系主任接过了指导我论文的工作。
我好几天没准备论文了,一会儿见了他真不知道该谈些什么好。无所谓了,反正不是有传闻说,我们都会顺利毕业嘛。
不出意料,系主任果然是跟我谈论文的事。
“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要选这么难的题目?”
“因为我感兴趣,而且我觉得之前类似选题的论文有很多不足之处。”
“商朝留存下来的材料这么少,你的论据从何而来?”
他问到了我的命门。的确,要写这个论文我将面临很多的问题:商朝留给我们的资料的确很少,而且很多甲骨文和金文至今无法破译,这给我的论证带来很大的困难。
面对系主任的问题,我以沉默回应。
“你懂甲骨文和金文吗?”
“懂得不多。不过我可以查阅资料。”我有点慌了。
系主任真是刀刀见血。不懂甲骨文和金文意味着我连研究商朝文化的基本工具都不会使用。看着系主任皱起的眉头,我怀疑他要毙掉我这个选题。
“我想知道,丁教授是怎么同意你这个选题的?”系主任沉默了半晌,然后憋出了这么一句。显然,他无法理解泰斗级的丁教授是怎么同意我写这么不靠谱的论文的。
当然,我也无法理解。于是,我只好跟系主任大眼瞪小眼了。
“要不要换个选题?”他终于说出了找我来的真实想法。
“我,我想尝试尝试这个。”
系主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请您给我点时间,如果我发现进行不下去,我再换,成吗?反正现在才十月份,我觉得即使到时候换选题,也来得及。”
我说过,我不在乎学位证,我只是想坚持自己的想法,哪怕最终证明想法是不靠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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