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我只能老老实实地待着,不能有任何的冒犯,然后静观其变。
“那我就打扰了。”吴丽丽在我身边找了个座位,优雅地坐了下去。
“现在能告诉我关于丁教授被杀的事情了吗?”服务员不停穿插着上菜,好几次我想张口问,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眼看菜上齐了,屋里就剩下我们三人,我终于忍不住了。
“非常抱歉是,我们也在查,目前还没有进展。”大谷裕二举起了酒杯。
我立马瞪大眼睛朝吴丽丽看去——你不是说要谈丁教授死的事吗?
吴丽丽举起饮料,微笑地看着我:
“没有你的帮助,我们很难查下去,所以这件事需要我们共同努力。”
骗子。
“我说过咱们会有机会好好喝一顿的,万幸机会来得不算迟。”大谷裕二示意我举杯。好吧,既然被骗过来,我就悉听尊便吧。我举起杯,与他俩碰了一下,然后小啜了一口。
在中国很多事情都是酒桌上谈成的——看来大谷裕二深谙这一切。
“对于丁教授的死,我感到万分难过和愤怒。我认为,这不单单是警方的事情,更是我们基金会的大事。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们提供一些帮助。”见酒都已经下肚,大谷裕二开始切入正题。
“我比你们更想知道是谁干的。”如果不是跟这两个人喝酒,今晚我一定要灌倒自己。
“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我也在尽自己的所能调查这件事情。不过,你毕竟是丁教授的得意门生,你一定比我更了解丁教授,因此,我希望我们能共享一些信息。”
共享信息?我哪有信息给你们啊?再说,你也没给我任何信息啊。
想到这,我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夹了一口看上去很奇怪的菜,可惜,吃进嘴里味同嚼蜡。
沉默。
“这么说吧,那晚,也就是丁教授被害的那晚,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吴丽丽见我不理大谷裕二,便插话进来。
“我已经跟警察说了一百多遍了,除了聊专业问题什么都没说。”
“你确定他没有给你暗示过什么吗?”
我这些天已经在脑子里把那晚他说的所有话都想了个底朝天,除了暗示我继续自己的研究方向和方法外,什么都没有。因此我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们想问符号的事,可他的确什么都没说,而且你们也知道,符号丢了。”
“你误会了,符号对我来说不重要,我想知道的是,他那晚有没有跟你提过一本书。”大谷裕二亲自给我倒满了一杯酒,然后就势坐在了我旁边。
所有人都在关心符号,而符号对他来说不重要?一本书?什么书?——我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什么书?”
我这话一出,大谷裕二和吴丽丽分别从两侧盯住了我的眼睛,搞得我不知所措,显然他们在捕捉我眼中闪出的任何信息。有什么好看的,我又没有说谎,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或者这么说,这些年来,他有没有跟你提过一本不一样的书?”大谷裕二锲而不舍。
“他跟我提过很多的书。”导师因为平时很忙,很少见学生,所以每次见时他都会给学生们列个书单,让大家去读这些书,这在任何研究生和导师身上都司空见惯。但我知道,他们需要的一定不是这些。
“总裁的意思是,特殊的书!”吴丽丽在想尽办法调动我的记忆库。
这个新线索的出现着实让我始料未及。符号的事情还丝毫没有头绪,怎么又出现了这么一本书,而这本书竟然才是大谷裕二关心的重点?神通广大的孙林为什么从未跟我提及它呢?
不过他们对我的询问倒是坚定了我之前的判断:凶手和偷符号者并不是大谷裕二的人,因为根据我的分析,那晚凶手和偷符号者都在监视着我和丁教授,我们谈话的内容他们应该知道,如果这二者是大谷裕二的人,那他当然知道我们谈话的内容跟任何书都没有关系。
但是,大谷基金会的内鬼知道我们谈话的内容!
一想到这,我迅速看了看吴丽丽的眼神,因为在我最初的判断中,她很有可能是那个内鬼。不过从她的脸上,我看到的只是怀疑和不解,并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也许我判断错了,也许她的演技实在太高超。
大谷裕二盯着我看了很久,然后他起身回到了我对面的位置,看来,通过他对我神情的判断,他相信我的确不知道书的事情,所以很是失望。
“好吧,那咱们来谈谈别的事情。”大谷裕二猛喝了一口酒,然后重又倒了一杯,冲着我举了举。我端起杯子,并没有跟他碰,自己喝了一大口。
“能告诉我更多关于书的事吗?”我不甘心放弃这个新线索。
大谷裕二显然犹豫了一下,然后跟吴丽丽交换了一下眼神,吴丽丽点了点头。
“我们之所以把照片给丁教授,是因为他能破解符号上的文字,破解这些文字的钥匙,就是那本书。”吴丽丽一字一顿甚为郑重地说出了这番话,“很多人都想得到符号,而且有些人已经从你那得到了,但他们不知道,即便他们得到了符号也根本解不开,只有我们——当然,现在包括你——知道真正的秘密在那本书里。丁教授既然把符号给了你,那他一定跟你透露过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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