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丁教授完全没有跟我提过任何的书啊!
“你们要找书的话可以去丁教授家里找啊。”我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这几天我们已经找遍了,可惜,没有。”
丁教授生前曾表示过,他死后要把数万本的藏书全部捐献给学校的图书馆,因此想查这些书并不困难,而且即便不去图书馆,我相信以大谷基金会的本事他们也会通过别的渠道查知的,看来这些天他们够忙活的。
“我们认为,这么重要的东西丁教授未必会捐给学校,他很有可能藏了起来或者交给了某个人……”大谷裕二显然想从我这得到些线索。
“他的学生很多啊,再说,他的朋友也很多……”我必须要洗清自己的嫌疑,免得他们对我不利。
“但他只把符号给你了!”大谷裕二打断了我的辩解,强行插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微笑地等着我的反应。
我顿时哑口无言。
“请相信,大谷基金会的目的是支持咱们中国的史学研究和考古事业,如果这组符号的秘密能够揭开,对于咱们中国将有着你根本想象不到的意义。”吴丽丽的表情和声音开始变得无比温柔。
“可是我现在没有符号啊。”以我目前掌握的信息,我根本就不相信她说的这些鬼话。
“如果你愿意帮助我们,或者说咱们共同奋斗,我们可以给你提供那组符号。”看来此刻的情形变成了我和吴丽丽一对一的交流,而大谷裕二则边饮酒边微笑地注视着我。
“到底是什么秘密啊?”明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可我还是想尝试一下。答案迅速印证了我的想法。
“现在还无可奉告,当然,主要也是因为我们也不太清楚,所以才需要你的帮助。”吴丽丽给我倒酒。
想灌倒我然后让我酒后吐真言——我才没那么傻——当然,即便我烂醉如泥我也吐不出什么真言——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任何关于书的事情。
我端起酒杯慢慢地抿了起来——丁教授既然刻意把符号给了我,那他应该给我一些关于书的提示啊?不然他岂不是白给我了?难道我忘掉了什么细节吗?
“你们能不能多说点关于书的事,我想想,没准能想起来。”
吴丽丽看了眼大谷裕二,大谷裕二示意了她一下。真是莫名其妙,明知道我能看到他俩的任何举动,还要来这套小动作。
“丁教授的导师你应该知道吧?”吴丽丽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搞得我当时就愣了。说实话,我只是仰慕丁教授的盛名才报考的他的研究生,至于他的导师是谁,我则完全没有打听过。
看到我摇了摇头,吴丽丽吃了一惊,显然她没有想到我居然对自己的导师如此不了解。
“董先生。”吴丽丽缓缓地说出了这三个字。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一出,登时让我直直地挺起了身子,含在嘴里的一口酒都忘了咽下——董先生!
学历史的人不知道董先生等于学戏剧的人不知道莎士比亚、学物理的人不知道爱因斯坦、学化学的人不知道门捷列夫。董先生——中国学术界百年难遇的巨擘,国宝级的人物,他患病时国家领导人曾前往医院探访。
我的导师的导师竟然是董先生——我顿时觉得无上荣光。
“丁教授是董先生最为喜爱的学生,他曾赠送给丁教授很多书籍,我们认为,其中包括我们所需要的那本。”
“为什么不可能给别人呢?”我赶紧咽下嘴里的那口酒,急不可耐地等着吴丽丽讲述对我来说足够刺激的故事,至于那口酒什么味道,我完全忘了。
“世人都知道董先生爱书如命,虽然他经常赠送别人字画,但绝不送书,而丁教授是唯一的例外!”
“继续。”
“你应该知道董先生曾在国外学习过梵文吧?”吴丽丽见我兴奋了起来,觉得是个好兆头,便一步步把我引向了上辈人的过往之中。
董先生曾在欧洲留学十年,精通梵文,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精通这种语言的中国人。我点了点头,然后旋即在脑中闪出了一个念头——难道那组符号是梵文?
吴丽丽似乎捕捉到了我这个一闪即逝的念头,她遗憾地轻叹了一口气。
“梵文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了,不少人都能读懂,而且我们研究过,那组符号并不是这种文字。”
“然后呢?”
“董先生除了研究梵文外,还研究过很多几近失传的印欧语系的文字,而这组符号我们认为非常类似于印欧语系的文字,所以我们……认为董先生很有可能研究过类似的文字,或者说,我们认为他是唯一能读懂这些文字的人。”
“何以见得?”
“董先生曾写过一本书,也就是我们需要的这本书。他本来想要出版,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没能出版,所以这本书世间只有一本,就在他的手中。所以我们可以理解为,这本书其实指的是他的手稿。而确定无疑的是,这部手稿记述的是董先生对那些已经失传的印欧语系文字的研究,包括这些符号所代表的文字。”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部手稿的?”话题越说越玄,刚才稍微燃起的醉意迅速消失,我觉得自己现在无比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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