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那那个骑摩托车的是谁?
——好几个骑摩托车的,但我确定都是同一个人!那个抢我的包,和偷清洁阿嫂钥匙的,和跟在我们车后面,被文森撞倒后又自己跑掉的,还有那个不晓得我故意把手机藏在维尔法兰市那家咖啡馆厕所里,引他出洞的机车骑士……。
——嗯,OK,这样解释起来是很合理。那你为什么不去报警?
——……。
——你的证据不是很充分吗?
——我不想这么做。
——?????那你还想干嘛?
——这样还不够……。
——??
——我是说,这样对我来说还不够。
——这话简直愚蠢之至。
——这也是我的事。
——你不去我去!
——爸,你听我说!我叫做苏菲·杜盖!现在外面至少有三件谋杀案算在我头上!!!如果警察找到我,一定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关一辈子!如果我提不出确凿的证据,你以为警方会认真看待这些我辛辛苦苦推敲出来的理论吗?
——证据?……你不是有很多吗!
——那些都不算。我只是从一连串的事件去推论,而我所有的推论,都建立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假设上面,像这样就要去翻案,尤其三件谋杀案中还有一个六岁小孩的命案,恐怕是太无足轻重了。
——好吧。至少目前看起来是这样……。还有个问题:你怎么知道那个害你的人,就是你的法兰兹?
——我们是透过一家婚友社认识的,我在那家婚友社登记的名字是玛莉安·勒布隆(我买来的那张出生证明上就是这个名字)。他只知道我叫这个名字。
——那又如何?
——那你说说看为什么那天我割腕被他发现之后,他脱口而出的是「苏菲」???
——这倒是……。不过……,你干嘛割腕?????????
——爸!我逃过一次,才走到车站就被他抓回去了。从那天起,他二十四小时跟着我。出去就把门从外面锁上。一连好几天,我都没再吃他给我的那些药,结果头也不痛了,焦虑状况也消失了……。何况,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办法。我得想办法打开门,那扇门就在医院里。那儿他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监视着我……。
——但万一不小心……。
——不可能!我那个下去的角度,看起来流很多血,但并无大碍。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挂的……。再说,他也绝对不会让我死的。他还等着亲自下手呢。
——……。
——还在吗?
——在,在,我还在……,我在想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可是还没想就开始生气了,我的心肝宝贝!一把怒火在肚子里愈烧愈旺,真是可怕。
——我也很生气。可是跟他生气也没用。对付这个人,要用其他的办法。
——什么办法??
——……。
——!!!什么办法??
——他很聪明,要用计谋……。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还不晓得,不过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再回去。
——等一下!你是不是疯啦!!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回去的:门都没有!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我不会让你跟那人回去的,免谈!
——那我又要一个人回去吗?
——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又得一个人回去面对他吗?说真的,你可以帮我的就这样而已?免费无限供应的同情心和义愤填膺?你知道我过过什么样的日子????你明白吗???文森死了,爸!他杀了文森!他也杀了我的人生,他还杀了……,所有的一切!!我还是得单打独斗吗?
——听着,绿老鼠……(译注:珠菲的帐号[email protected]中souris verte,是法文「绿老鼠」的意思,发音跟「苏菲」相近,可能是儿时父亲对她的昵称。)
——不要再跟我说什么绿老鼠的屁话!我人都来了!!你他马的到底要不要帮我??
——……。
——……。
——好啦我帮,把拔爱你。
——喔,把拔,我觉得好累好累……。
——在这里多待几天,好好休息。
——我不能久留。这点你也要帮我,OK?
——当然……,不过我还是有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认识他吗?还是你以前认识他?
——完全不认识。
——他好像有钱,有时间,还有一种显然是病态的偏执性格……。但是……,为什么找上你?
——我就是为了这个来找你的:妈妈留下来的那些病历资料,是你收起来的吗?
——??
——我认为应该从这个方向去找。他会不会是妈妈从前的病人?还是他有什么亲人曾经给妈妈看过?我在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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