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声音越听越熟悉,我心上一疼,赶紧过去:“娘,你怎么在这?”
我老娘脸上脏的都是土,一个劲儿的哭也不说话,我劝着,心里越发没底,拉着她就要去医院,谁曾想我竟然老娘用手死死抓着地上的红蜡烛和红布面,坐在地上撒起了泼。
我伸手去抓,突然老娘将蜡烛一斜烫得我连忙缩手,再看我老娘蹭得一下站了起来拔腿就跑,似乎我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心急得大步跟上去,却发现老娘竟然比我跑得还快,奇怪间已经没了老娘的踪影。
一直追到到了家门口,我彻底呆住,整个房子都着了火。
“快救火啊,李婆子家着火了!”街坊邻居慌着的跑出来,嚷叫着。
一时间胡同里很乱,我眼前模糊,盯着大门口徐徐燃烧的蜡烛散发着血红的光晕,我颓废的坐在地上,火势太大了,救不了了,心脏一跳一痛,慌张着无法呼吸。
半晌,救火车终于来了,抢救了十多分钟才将大火扑灭。
消防队说这大火邪,一个普通的民居起火怎么可能烧的这么大,找了半天只从废墟中发现了我老娘的一枚狼牙金戒以及类似于骨灰东西。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和我老娘前后脚到家的时间最多是一分钟,一分钟就能烧得这么旺,我脊背发凉,脑子里只有门口还在徐徐燃烧的血红蜡烛,意识昏昏沉沉的,哭也哭不出来,心堵得难受,最后还是街坊邻居帮忙办了我老娘的丧礼。
殡葬结束的第二天我就给老神棍打了打电话:“沈家这婚,我结!”
事发当天血红的蜡烛我没有看错,诡异的事情是存在的,而我老娘点燃蜡烛的地方是在三岔路口,那天晚上我被卖肉也是在三岔路口,同样的也有红色蜡烛。
所以不是梦,老神棍在说谎!
这件事情他定然是不会告诉我真相的,那么就只能我自己找,我老娘不能白死!
老神棍笑了两声,没有半分惊讶,只说让我等消息。
没过两天,就给我送来了嫁衣,但不是婚纱而是古代的大红喜袍,并定好了日子,让我直接出嫁。
奇怪的是传达消息的始终是老神棍,沈家从头到尾没有提办宴席邀请什么人,也没有提到作为亲家的我娘。
直到结婚那天,我才第一次见到了沈家人。
不是早晨,而是晚上九点,沈家来了一辆结亲车,车头上还粘着一个小巧的红轿子。
没有人送亲,我一个人上路,车开了好一会,驾驶位置上突然传来男人的戏谑:“你这姿色能嫁给我我弟弟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不过也对,我弟弟可是死了两任妻子了,你能活多久?”
男人长的白净,杏眼,薄唇,手指纤长,也不知道他是吓唬我还是真的。
我听罢,闭口不言,他见我不说话冷笑了两声,我不愿意搭讪只得将头扭像窗户外面。
突然!一道明艳清晰的身影映入我眼帘,大红喜袍,站在十字路口对我笑,脸上一道道血泪不停地往下滴,和车头的小轿子应景的很。
“骇!”我惊呼一声,只感觉浑身寒毛直竖。
“害怕了?”男人啧啧两声,以为我被前两任妻子的死吓坏了,“也不打听清楚了再嫁,啧啧,真是掉钱眼里了!”
男人说话的同时,车也不停地往前开,我揉了揉眼睛将头伸出窗外往后看,哪里还有什么喜袍女人,这才舒了一口气,想是刚才精神恍惚看错了。
开车的男人也没再说话。
半晌,车顺利开到沈家,我才将盖头盖上,沈家响了一挂礼炮,到了门口听到有主事的让我跨火盆。
在我们这只有遇见什么晦气事才跨火盆,所以沈家这仪式弄的我心里膈应,到了屋子里就听到沈家老爷的声音,让我跪下敬茶叫爸。
我稳了稳心思,一步一小心。
奇怪的是,沈鹰声音里竟没有一点儿子结婚的开心:“行了,入洞房吧。”
话音刚落,没来得及细想,我就被人搀扶着来回走,直到进了一间屋子,让我坐在床上才离开。
身后床上并不规则的呼吸声传来,我攥紧拳头,一声不响的等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直到我饥肠辘辘失去了耐心,才气得将盖头一掀开,咬牙起身就走。
怎料,前方一道清晰的身影再次闯入视线,门口一个穿着红色喜袍的女人背对着我,乌黑的长发干枯毛躁,手指颀长,一股子血水顺着苍白的手往下蔓延,腥臭味隐隐传来。
“啊!”我只觉毛骨悚然,惊骇得往后退,女人一步一步往前走。
“你好吵!”猛然,背后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没睡醒的喑哑。
我急忙扭头看去,却只能看到被子在动,慌张着再次回头,门边哪里还有什么喜袍女人……
第三章 视线模糊,后院库房
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再信偶然就是我傻。
我只觉得腿肚子转筋,转头匆忙想找男人求救,却见他用被子蒙头没了动静,咽着口唾沫再次往门边看去,血红的喜袍再次映入眼帘,女人两臂伸直指向我,慢慢抬起头,枯燥的头发就往两边分去,留着血泪的脸就暴露在我面前。
我惊恐的捂嘴后退,脑子里满是接亲男人口中死去的两任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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