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如今结婚穿大红喜袍的人家,几乎没有……
女鬼的血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滴到绣花鞋上,眼睛哀怨盯着我身上的喜袍。
“鬼!”我嗓子眼发干,粗嘎的喘着气,一边哭一边往床边跑摇晃着男人,“有鬼!救我!”
男人就像是听不见一样喘着病秧子一般虚弱的呼吸,眼见着女鬼堵住了门口的位置一步一步逼近,我哭着往后退,腿抖成了骰子:“你……你……你别过来,咱有话好好说。”
女鬼勾起嘴角逼着我退到窗户口,室内的气温越来越低,这是二楼,下面有草坪,我也不知道当时哪里来的勇气,一咬牙一跺脚,竟是纵身一跳!
只见女鬼快速向前伸手想要掐住我的脖子,但因为下落速度快只抓住了串在我项链上的狼牙金戒,下一瞬,一声尖细嘶吼传来,女鬼惊恐的收回手,随着撞裂般的痛,我眼前一黑,没了记忆。
再次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一层雾蒙蒙,怎么也看不真切,但通过气味和大体轮廓能看出是医院病房。
“少奶奶,您醒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吗?”耳边传来大婶的声音,“哦,我是沈家的厨娘,您叫我王妈就好。”
我微微点头,脑子有些晕:“眼睛看不清楚,头有些晕。”
“呵,还以为这次是个长命的。”戏谑声从左侧传来,听声音,是那天接亲的男人。
“表少爷,咱可不兴这么说话的。”王妈说话带着长辈的责怪,在沈家地位应该只是厨娘,“少奶奶,我去给您问问医生,想吃什么告诉王妈就行。”
我心里一暖,露出尽可能的微笑说吃白粥就行。
等到王妈出了病房,那男啧啧两声:“啧啧,好像没半天吧?你这是被吓得寻死还是短命啊,我怎么听那个陈大师说你命硬的很呢?”
我一听他提陈神棍,再想自己如今这副样子,脾气蹭蹭往上涨,气到极点反而笑了:“表少爷是吧,能不能闭上你的狗嘴,我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懂么?不过到是你,是沈家什么人啊,接亲也是你,来守着我也是你,沈家的表少爷还是狗?”
“你!”男人声音一冷。
我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呵呵冷笑两声:“哦,对不起,你不是狗,是我说错了,怎么说也是互惠互利,沈家出钱你出力天经地义。”
男人的视线停留在我身上,狠狠挤出几个字:“活该你家破人亡!”
“你什么意思!”他坐在我左侧,身穿一身蓝色休闲短裤短衣,脸上的五官看不清晰。
“字面意思。”男人说完站起身来扭头就走,重重的摔门声惊得我一哆嗦。
这一哆嗦,却让我瞬间清醒了。
我从小就和老娘相依为命长大,没见过爹,老娘又死了,可不就是家破人亡。
只是从最开始接触,沈家从头到尾都没提过宴请亲戚以及就亲事问我老娘的意思,我本来以为沈家看不起我家,但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
他替沈家调查过我!但沈家却闭口不提……
越想就越发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和沈家脱不了干系。
正疑惑着,王妈端着饭盒推门进来:“少奶奶,粥我带回来了,医生说你掉下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头,淤血所知,庆幸只是看不清,恢复几天就行了。”
我收回思绪笑着道谢,思绪一转,趁着喝粥的时候故意问东问西,王妈都是一问三不知,不过时间一长倒是问出了一些,比如我的丈夫叫沈峥,是双眼皮,高鼻梁,两片薄唇,之所以没照顾我是因为和老爷子沈鹰出差了,不过他身体的确是病弱,而那死的两任妻子也是真的。
“怎么死的啊。”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略微失望,倒不是他没来照顾我,而是按照王妈的描述这个沈峥并不是那晚黑白照片上单眼皮,下嘴唇略厚的男人。
“我就是个下人,哪知道这么多。”王妈低笑两声,“不过都死在后院,您以后没事儿千万别去就是了。”
“不是冲喜冲死的吗?”我一怔。
王妈眼神躲闪,见我吃完伸手把饭盒碗筷收起来,抿了抿嘴:“我这么和您说吧,我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从小在乡下长大,怪力乱神的事儿也听说了不少,这冲喜啊,有冲好的,也有没冲好守寡的。”
王妈的意思我明白,冲喜没冲好也是死男方,哪有死新娘的道理?!
我心里顿时胆虚,下意识抹上老娘的遗物寻安慰,却摸了个空:“王妈,您看见我脖子上的项链吗?上面有个戒指。”
老娘的遗物叫狼牙金戒,是传家之宝,自从她结婚就带在身上平时连我都不让碰,之所以叫狼牙金戒是因为戒指中间镶嵌着一颗狼崽的稚齿,材料特殊。
想起那晚女鬼惊恐的眼神,虽然从未同我老娘说过有辟邪的作用,但如今我的确对它寄予避鬼厚望。
“兴许是落在摔下来的地方了。”王妈摇头,说要帮我回去找,只是过了一个星期我都能好的差不多了,还是没找到,这事儿也就能缓办了。
直到出院那天,因为要做出院检察,忙活了好几个小时,王妈到家忙活完晚饭,说让我自己先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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