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动,卫静不会知道什么线索吧?我倒忘记了,关于卫园和周栓有私情的事,卫静也是知情的,但我心里笃定卫静不会害人,尤其不可能害卫园,她当初可是百般为卫园遮掩的,所以几乎把她忽略了。
卫静似乎没想听我说话,继续结结巴巴地说:“姐姐死了,我心里难受,当初我要是能劝住她就好了,她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妈还责怪你,又不是你一个人知道……”
说到这里,卫静的眼泪啪啪地往下掉,伤心又自责让她情绪已经崩溃。
看来她果然是想说关于卫园的事,我拍着她的后背,安慰说:“别怕,你有什么话尽管跟二嫂说,二嫂帮你出出主意。”
卫静吸吸鼻子,用手抹了两下眼泪,抬头,泪眼朦胧地看向我,声音微微颤抖,又犹豫起来,“二嫂,我……我不敢说……”
这真是要急死我了,不过既然她找来了,我自然不会放她走的,拉过她的手,柔声地劝说:“小静,你姐姐的死,我想可能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你要是知道什么最好说出来。”
卫静听完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二嫂,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你今天既然来找我,肯定也有一些想法,不是吗?”
卫静点点头,将嘴唇咬下一道深深的白印,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二嫂,其实知道姐姐和周栓的人,不止你我,还有……”
又犹豫了!
我的心像是要跳出来,周牧的话又在我耳边响起来,他说知道卫园和周栓有私情的人也许不止我和他,我一直在猜想还有谁,那个人可能就是凶手,没想到卫静就送来答案了,我怎能不激动?
我盯着她追问:“还有谁?”
“我二哥。”卫静平稳了一下呼吸,缓缓地吐出三个字。
卫知行?
我心里一下子有点乱,就算卫知行知道,也不能说明什么啊?卫园是他妹妹,他怎么可能害她呢?
卫静的声音又抖了起来,“我……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可是二哥早就知道姐姐和周栓的事了,他还劝过姐姐几回,我听见过的。”
我记得前两天卫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那天婆婆责怪我知情不报,结果出来时正好看到卫知行从卫园的房间方向出来,当时他和我走到院子中间才告诉我说他没见到卫园,声音还特别小,如果卫静的话是真的话,那么卫知行当时可能已经见过卫园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说谎呢?
“你都听见了什么?”我压下心神问。
“有一天,姐姐在房间里哭,被二哥看到了,二哥进去了她房间,过一会儿就出来了,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不过后来有一次我偷听见了,那个时候二哥已经知道姐姐的事了,他在劝说姐姐。”
“他是怎么劝的?”我心怀着期待问。
“他说周栓有老婆有孩子,是不可能离婚的,让姐姐别抱幻想。”卫静的情绪已经平稳下来。
“周栓骗你姐姐说他会离婚,你二哥这么劝没错啊。”
“后来,姐姐说她不信,周栓一定会为她离婚,二哥说,他们连儿子都有了,他们之间血脉相连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只要有他儿子一日,周栓就不可能离婚,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地方重男轻女,儿子可以传宗接代,只要有了儿子,女人在家里的地位是稳定了,没有人会扔下自己的儿子不管的。”
卫知行这话说得一点错都没有,可是这容易给卫园造成一定的心理暗示,只要周栓的儿子在,周栓就不会离婚,那么反过来说,只要周栓没有这个儿子,那他就可能离婚。
我心里突地一跳,会不会是卫园听了这话后,才做出杀死锁儿的决定的?
“后来呢?”我问。
“姐姐没说什么,二哥开始给她讲儿子有多重要,说了好多好多,后来说,除非没有这个儿子,否则姐姐和周栓永远没有可能。”卫静眼泪婆娑地看向我,求助一般地问,“二嫂,你说是不是姐姐听了二哥的话才会做出糊涂事的?”
我的心也乱了,撇开卫知行是不是有意的不说,光说他后来强调儿子在一个家庭中的重要性,已经在给卫园强化暗示了,卫园心里肯定已经认可了卫知行的话,只要有锁儿,周栓就不会离婚,反之,如果锁儿不存在了,周栓才有可能离婚。
“卫静,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二哥也是为了你姐姐好,他那么说只是想让你姐姐看清现实,别再受周栓的蒙骗,停止那些不可切实的白日梦。”与其说在安慰卫静,不如说在安慰我自己,卫知行这番话,可以理解成劝解,也同样可以理解成另有用心,结合卫知行回来大安村很多奇怪的举动来说,我没办法不去怀疑他。
“我想也是,二哥是我们的哥哥,他是不可能害姐姐的。”听完我的话,卫静长长地松了口气,看来这件事在她心里憋了好多天了。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你姐姐跟周栓的事?”
卫静摇摇头,“我不知道,应该是没有了。”
“今天这些话,你跟别人说过吗?”
卫静仍旧摇头:“没有,我不敢说,今天憋不住了,才敢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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