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医院找到了狗子,狗子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糟糕,他很沉默,而且刚接近他,郑小玉就拉住了我的手,说他感觉到一股十分浓重的阴气。
医生告诉我们,最近来采访他的记者很多,让我们最好在他家属来之前问完话,否则家属来了可能闹腾。我们也问不出什么来,这个狗子,就像是被打了镇静剂一样,目光黯淡,看着前方,嘴巴里叨念着什么,仔细一听,就听见几个简单的词语:饭、黄纸、吃不得。池亚协血。
这几个词,足够让人感到一阵阵的毛骨悚然,但是,恐怕一般人也只会觉得狗子在发神经病而已。
不过,我总觉得农村人可能多少会信一些鬼神,所以我们还是等到了他们家属,并没有说我们是什么记者,只是直接告诉他们这件事可能和鬼神有关,让他们小心,说我们是什么什么传人之类的。
但是,却被那几个人说成是江湖骗子,说他们家也有学道的,都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都是让那些不要脸的记者给吓得,让我们也赶紧走,别浪费时间。
我们无奈,只能离开了医院。
但谁知道,我们刚走到住院大楼下的广场,就听见楼上传来“喔”的一声吼叫。
【第七十四章】死婴
我们猛地回头,赫然看见,狗子趴在上头的窗台上,像狼嚎似的不停仰天狂吼,声音极其洪亮。很快就有医生把他拽了回去。但是,那可怕的声音依然没有止歇。过了一会儿,那人又一次出现在窗户口,大喊:不要吃啊。饭里有血啊!
这句话让我和郑小玉猛然一惊。
我心说,这种人,为什么不转区康复中心,还要呆在这里。
这典型就是神经病了。
而身旁的郑小玉说:这个人意识是清醒的,应该没有被附身,而是那天晚上的恐怖事件一直缠绕在他脑海中,他还能分辨对错黑白。说明他对这些事情是抗拒的。
“意味着什么?”我问道。
“意味着,他很有可能根本没吃那个饭。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出什么事。”郑小玉说,“但他肯定比那些人先看见了某种东西,所以,他被吓傻了。”
我问郑小玉该怎么办。郑小玉说我们要分头行动,让我去找其他几个那晚参加了聚餐的人,问清楚那晚的真实情况,郑小玉则留在医院里。她说她有办法让那个人说实话。我想着,郑小玉作为女鬼应该手段不一般,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我的第一个目标是那个叫大村的,据说大村是个特别勤奋的工人,为了攒钱回家让媳妇过好日子还是怎么的,几乎从来没偷懒过,每天的粗活累活重活他都能包了,但是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他就没有去过工地,是第一个旷工的工人,工头一直觉得他这人比较踏实。本来也没说什么,后来实在觉得不对,就上门去找了他几次,但好像他都没在住处。
大村住的地方更简陋,是开发区附近旧街的一处地下室,我七拐八绕很久才到那个地方,进入地下室敲门几次,里头都没人应门,由于地下室没有窗户,所以我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是,正当我有些懊恼想要离开的时候,我忽然听见屋子里传来一阵尖锐的笑声,笑得像哭一样,而且上气不接下气。
我吓得停住了脚步。
我还记得,那天在商场里头,那个由于火灾烧毁的游乐场里,我听见的笑声,和这个声音如出一辙。
按说,大村刚娶媳妇,但据说媳妇一直怀不上,所以根本不可能有小孩,而且那小孩的声音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更加诡异。
我赶紧返回去使劲敲门,喊大村的名字,但是就是没有人答应。
我越发的不安起来。
可是,地下室的门是铁门,我即便是踹了踹不开,抱着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我使劲要懂那个有些老化的门锁,没想到,摇了加下,门锁一边的固定螺丝居然开始松动了,我也管不得那么多,生拉硬拽的去撤那个门锁,指甲都快弄断了。而房门里头的笑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尖细,最后都快要听不清了。
最后,我狠狠朝门的下方蹬了一脚,门锁嘭的一声震开了,我立刻冲进地下室去。
我没有问道血腥味,但是地下室里的霉腐味都足以让我窒息了。
我反手把门带上,状着胆子开了灯。
房间狭小到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床被翻的乱七八糟,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泡面和杂物,泡面都已经生虫了,杂物更是散发出难闻的酸味。看到这一切,我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的衣柜上。我走上前去,咬着牙,猛地把衣柜一拉。虽然我已经想到自己会看见什么,但还是吓得跌坐在了地上。我的面前,一个干瘦的男人以十分怪异的方式被装在了衣柜里,那男人皮肤上全是皱褶,手脚如同木偶一般贴着衣柜壁,周围没有一滴血。
男人皱褶的皮肤,有的地方泛白,有的地方发青,我很快就意识到,这人的血被吸干了,成了一具干尸,所以并没有散发出腐臭的味道。
我颤抖着靠近那男尸,猛然间,那家伙往前一扑,我吓得赶紧闪开,以为这东西活了。但是,他整个身子就像是瘫软似的扑在了我旁边,一动不动,柜子里头窜出几只硕大的老鼠来。我长舒了一口气,但是,却看见柜子里有一样东西,居然是一个小小的泥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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