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花:听说昨天有个当官的男人看上你了?
黑牡丹:真无法忍受!那头蠢驴一直盯着我看,也不顾忌他老婆在旁边。
女人花:你立功的机会来了。
黑牡丹:可是我很讨厌他,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恶心。
女人花:你不是自诩只要是雄性就上的吗,哈哈……
黑牡丹:讨厌,这样说人家。
女人花:荡起来了吧?最近哪天请他唱歌,你唱主角,一定要把他搞定。
吴戒之倒吸了一口冷气。史晓梅竟这样评价他。而整个事件的幕后谋划竟然是前妻何如雪的表妹夏茜。太可怕了,他什么地方得罪了夏茜呢?或者是何如雪得罪了她?
吴戒之认识何如雪不久就认识了夏茜,那时夏茜随丈夫冷文彪在金星区的靖夷星苑小区租了一间破旧的车库开理发店。何如雪与夏茜姐妹情深。何如雪住在金田区,吴戒之在金星区上班,她每次来与吴戒之约会,都必定去看望表妹。特别是在夏茜生了第一胎后,何如雪知道他们拮据,便经常带奶粉去,其实当时何如雪与吴戒之也不宽裕,自己还舍不得喝牛奶呢。
吴戒之与何如雪婚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他们两家走得很近,吴戒之经常请他们到家里吃饭或下馆子,逢年过节,也到他们租住的车库里吃饭。理发店店面小,又没钱装修,生意清淡。冷文彪想找个事做,又身无长技。吴戒之通过关系把他介绍到保安公司,后来安排在金田区一家大型商场当保安。
冷文彪人机灵,又会来事,还因为吴戒之的介绍认识了一些派出所的民警,打着吴戒之的旗号给派出所当起了线人。此后不久,冷文彪两口子走出了车库,他们在梅溪东路开了一家美容美发中心。说是“美容美发”,其实并不做吹烫剪染的事,而是在门口挂起红灯,玻璃门上写着“推拿按摩”字样。
自从开了这个店之后,麻烦不断。一是这个店做的是违法生意,经常被治安部门查处,就经常要吴戒之打招呼放人;二是冷文彪开始豢养小弟,打架斗殴、寻衅滋事成了家常便饭,他便打着吴戒之的旗号到处了难,实在摆不平,就请吴戒之出面。
吴戒之在领导身边工作,领导经常教导他要洁身自好,但沾了这样的亲戚,他实在无可奈何,只得渐渐疏远他们。可能正是因为这种有意的疏远,吴戒之得罪了夏茜和冷文彪。
不过,冷文彪并没有把不满表露出来,一旦出事,他还是照样打吴戒之的旗号。此外,还搞起亲属外交,在何如雪的母亲、外婆等人面前鼓动游说,让他们劝说吴戒之帮他的忙。吴戒之把自己的苦恼跟何如雪讲了,何如雪非常支持丈夫的工作,主动疏远了夏茜。不过,一般的亲戚来往还是没有断,只要不违背原则、不违法违纪,冷文彪和夏茜有什么困难,吴戒之也会主动伸出援手。
冷文彪害自己还可以理解,吴戒之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夏茜为什么也参与其中,而且还是主使。他继续往下看聊天记录。在冷文彪约好唱歌的那天,晚上六点钟左右,她们有一段聊天——
女人花:今晚就看你的了。
黑牡丹:该怎么做呢?我也不能主动约他去开房啊。
女人花:酒啊,男人不喝醉,女人没机会。酒到位了,再催一下情,效果更佳。最好是开始就化一点儿在酒里,催着他把酒喝到七八成,再化一粒在酒里,肯定在不知不觉中豪情万丈。
就像再次体验记忆深处的痛苦一样,吴戒之感到浑身的血都在往头脑里涌。他竭力控制着自己。
唱歌后的第二天,她们又在一起聊天,商量接着怎么办。每一个步骤,她们都商量好了再施行。接着是两个月后的敲诈、撒泼吵闹,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她们都经过精心推敲。吴戒之继续往下面看。读到六百页时,乔喜芝好像动了恻隐之心。
荞麦(乔喜芝):看起来很惨,完全变了个样。
女人花:位置都没动,算什么呀?牡丹姐,是不是,你本来还可以下重手的?
黑牡丹:那个老色鬼,还以为我爱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说到下重手,还是花花姐你的手段好,他还是你亲戚……
女人花:什么亲戚?我就看不惯他们两口子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不就当个屁大的官,神气什么?
荞麦:你们不是走得很近吗?听说帮了你们不少忙?
女人花:帮了什么忙?一直狗眼看人低,做点儿事就高高在上的样子,看得烦——我也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不然早断绝来往了。
当下有句话叫“羡慕嫉妒恨”,用在夏茜身上可谓贴切。这种白眼狼心理,让伤透了心的吴戒之心里流不出血来。
读完厚厚的记录,吴戒之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冲动,找前妻!找前妻澄清自己!这可能是他挽救这个家庭的最后机会。
当他赶到自己住了十年的房子时,却大门紧闭,平日里大门不出的前妻不在家里。这段时间他一直过着懵懂的日子,他忘了这天是星期一,前妻、儿子吴少俊都上班上学去了。不见前妻,他就守着门口,他相信前妻总会回来,回来了就可以看看那些聊天记录,看了那些聊天记录,前妻就会原谅他。
他就这样痴痴地蹲在家门口,紧紧地抱着那摞长达七百页的聊天记录,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不知不觉中,太阳自东天至中天,然后西下,终于,前妻带着读初中的儿子吴少俊疲惫地出现在楼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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