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厚厚的面膜盖住自己的脸,然后翻找身份证,旧相册,都不是这幅容貌,她觉得自己像一个私闯民宅的小偷。她忽然的就没有了自己的身份。
医院里,正依依呀呀比划着的新生儿,忽然哇的大哭了起来,一张透明的无人能见的脸正轻轻的包裹在一个小女孩儿脸上,没有人发现小女儿容貌发生了变化。
这幅包裹着她的脸二十几年的脸在她睡觉的时候悄无声息的飘走了,它飘去了产房,寻找下一个要贴上去的小婴儿。而她只能对着镜子默默流泪。
附体
她恍恍惚惚,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两个声音,无法挣脱。
前几天她做了个梦,梦里有个女人在跟她说话,声音轻飘飘的,她在梦里觉得很害怕,想摆脱那个声音。
梦醒了,她想上厕所,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摇摇晃晃的走到厕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苍白,头发散乱的盖在脸上。上厕所的时候她有种坐到什么东西的感觉,只觉身体一紧,打了个哆嗦。
自此她便每日都像在梦游一般,神情恍惚,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直至那天,她想她也许是遇到什么脏东西 ,因为镜子里的自己身体里似乎有另一个透明的人在晃动,她的脸时而与自己的脸重叠。
她的心不由自己掌控,她六神无主,用佛像之类的毫无用处。她拉紧窗帘,躲在角落,低声哭泣。心底却涌现出另一个声音在跟她对话,是梦中的声音,无法摆脱。
最终她想到了死,并付诸行动,合上眼的那一刻,她嘴角挂着笑,想终于结束了。
却不想在灵魂抽离的时候,另一个女人的灵魂背靠背的紧贴着她,像连体婴儿,二人再也无法分离。
遗弃
她有一个非常爱她的男朋友,对她的要求千依百顺,但是最近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幸福来得太不真实。
无数个夜里她从梦中惊醒,汗津津的坐起来,男朋友把她甩了,她伤心欲绝。又有许多夜里她是哭醒的,她没有安全感。
后来他俩同居了,只有时时刻刻在他身边,她才有安全感。一天夜里她又做了那个梦,男朋友拎着她将她扔出门外,像丢一件恶心的垃圾。她醒了看见男朋友正看着她,那眼神有些熟悉,却又令人发毛。
几个月过去了,她越来越依赖男朋友,噩梦也做的越来越频繁,她终于忍不住告诉了她男朋友自己的梦。
男朋友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盯着她,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淡淡的说:“是么?”
后来她在家忽然发现一些照片,是一些尘封的记忆,她自己都快忘记了,是一只仓鼠,自己悉心照顾多时的仓鼠,每天看着它玩,跟它说话。后来她又迷其它宠物,仓鼠被她无情的放在垃圾桶旁,不知所踪。
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盯着自己的眼神,像极了最后把仓鼠放在垃圾桶边,仓鼠盯着自己的眼神,也许它并没有盯着自己,但是她心里总是藏着那一双眼睛。
回忆完她回头发现男朋友正站在自己身后,冷冷的盯着自己,随即冷冰冰的说道:“我们分手吧。”
她顿时乱了方寸,身上止不住的抖,她哭泣,哀求,都没有办法,如梦里那样,男朋友的力气大得惊人,她被拎了起来,毫不留情的扔到垃圾箱旁,小区里的人满脸嘲弄,细碎的说着闲话,还有人将这段视频放到网上。
她没有钱,没有房子,一无所有,后来她再也没见过男友,他从这个世界彻底的消失了。
猎杀
我是一个猎杀者,游走于城市之间,藏匿自己的身份,肃清猎物。她叫珍妮,是我的搭档,也是跟我在一起最久的搭档。
我们的猎物是一种可以随时变换身份的食脑者,它们躲在人群中,出现在阴暗的角落,在哪分食人脑,获取他们的信息,然后伪装成那些被吃掉的人。
它们善于伪装,容貌,记忆,性格,一切都可以。残暴的一面只有它们自己知道。
猎杀者也很难将这些狡猾的家伙分辨出来,唯有等到最后它们伸出尖利的爪牙那一刻,它们的眼睛会变成贪婪的红色,晶莹透明的血红色。
我跟我的拍档是今年的猎杀之王,也就是今年我打算跟珍妮结婚了,我们在一起搭档了五年,朝夕相处,无数次化险为夷救过对方。
结婚当晚,我搂着她,想着退休的事,想着我这辈子的幸福。
在我人生最幸福的时光,我看到她眼中那一抹红色,晶莹透明的血红色,这是它们贪婪的标志。
枪声响起,我的手在颤抖。它变成了它最原始的摸样,尖锐的爪牙,血红的眼睛,棕色的毛发。而珍妮再也不可能出现了。
我呆呆的望着地上的尸体,抑制不住的跪在地上,为什么不骗我一辈子呢。
以后我又有了新的搭档,我跟上面说我只要男的搭档。
暴雪
风卷着雪在道路上肆虐,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道路能见度很低,偶尔能见到一辆车急匆匆的从路上开过去,生怕被困在雪地里。
雪才刚开始下,就已经下的这么大了,天色渐渐昏暗,一辆大巴载着满车的乘客不免有些着急,要照这个势头下下去,恐怕夜里会被困住。
司机正有些不耐烦的开着,忽然发现路边有人满身是雪的向车招手,这种天气,司机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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