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紧咬着牙关,在场的人们发现,不仅是说话的声音,就连那说话的神态,也和五年前死去的李香蕉的老爹一模一样。
“德旺老弟,上天有好生之德,咱们没必要把事情闹得那么严重。”
爷爷将自己的手从怀里掏出来,连连的摆着手对杏儿说道。
“毕竟,你们都是一家人,如果真的把事情闹到那么严重,你让你的儿子怎么活,你的孙子,要是没了娘.........”
“如果这泼妇还有半点人性,我又何必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回来!”
被德旺附体的杏儿怒喝着,双拳紧握在一起,满眼凶光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李香蕉媳妇儿说道。
“德旺大哥,咱打个商量行不行?以前香蕉媳妇年轻不懂事,对婆母不够孝敬,对丈夫也不够好,可是,经过您这一出,相信她也得到教训了,您就饶她这一回行不行?”
爷爷的眼珠转了转,索性开口与杏儿打起了商量。
“是啊,爹,以前都是我不好,您让我起来,我这就给您磕头赔罪!”
听着爷爷开口说话,李香蕉的媳妇转眼间看出了活命的希望,连连的对压在自己身上的杏儿哀求道。
“你个臭婆娘,叫我怎么相信你?”
杏儿怒喝着,双眼中分明的闪耀着愤怒的火光。
“我自己的老婆,这一辈子,我就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却让你这个泼妇又大又骂,连顿饱饭都不给她吃,老子要不掐死你,怎么对得起我的老婆?”
“爹,都是我不对,我混蛋,我不是人啊!”
李香蕉的老婆好像杀猪一样的惨叫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用力的扇着自己耳光。
“老哥,你放心,相信这次,香蕉的老婆是真的受到教训了。”
鬼伯也不失时机的加入了劝说李德旺鬼魂的行列中。
“我给香蕉老婆作证,如果她以后还敢对丈夫和婆婆不好的话,那我就烧纸告诉你,你老哥到那个时候,再把她的命索了去,那不是更好?”
“小鬼子,你在这村里这么多年,做事够爷们,我就信你一回!”
杏儿对着鬼伯伯阴森的一笑,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了起来。
“孩子!”
爷爷和鬼伯不约而同的喊了一声,齐刷刷的冲上去,一把将杏儿的身体抱住。
“小鬼子,根生哥,我信你们,可是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把这泼妇的一双眼抠出来当泡踩!”
杏儿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身体一侧歪,便瘫软在了爷爷和鬼伯的怀里。
“杏儿,杏儿!”
鬼伯伯老来得女,对杏儿简直比手里的珍珠还要宝贝,连忙将她抱在怀里,大声的呼喊起了她的名字。
“爹,这是咋的了?”
杏儿乖巧的声音,很快便从鬼伯的怀里响了起来,甜甜腻腻,其中满是天真。
“根生哥,这是怎么回事?”
鬼伯伯将杏儿的身体抱在怀里,一脸紧张的盯着爷爷问道。
“鬼谷生,你是搞相学的,应该比我这木匠更明白,这孩子的问题还出在她的八字上!”
爷爷无奈的叹着气,爱怜的摸了摸杏儿的脑袋,满脸都是爱莫能助的表情。
“难道........就没有啥办法吗?”
鬼伯伯揽着杏儿,一脸无助的看着爷爷问道。
爷爷思索了良久,最终也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这件事过后,两个人因此也就出了名,一个是被老公公鬼魂缠上的不孝媳妇,一个便是被鬼上了身的小丫头杏儿。
时间是一件能够冲淡一切记忆的法宝,经过了这件事的教训,李香蕉的媳妇不敢再苛待婆婆和丈夫,每日里对婆婆言听计从,照顾备至,婆媳关系自然一天天的好了起来。
三年后,由于家庭和睦,李香蕉家的门前,居然挂上了五好家庭的牌匾。
但是,杏儿通鬼通阴的事,却是越传越邪。
之所以会如此,是杏儿经过了这次的事件后,几乎每个一段时间,都总会被鬼上身。
这些鬼绝对都是些本村或者邻近的,上杏儿身的目的,要么是去向人讨债,要么是去报恩,要么是解决一些家庭的纠纷,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到了后来,我们乡里的仙姑包三姨听说了这件事,特意从镇上坐了一个多小时的汽车赶来,见了杏儿第一眼,便非要将她收作自己的弟子。
虽然在五六十里地以外的镇上,但是这位包三姨的事迹,却已经在我们村耳熟能详。
人们都说她得了山上千年黄仙的真传,由此可以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遇到了某些不干净的事,只要做法,便可以轻松解决。
为了显示出自己有帮助杏儿避免鬼上身的能力,包三姨还特意的在鬼叔的跟前掩饰了一番,教杏儿念了一通稀奇古怪的咒语。
事情说来也怪,随着包三姨教的这一段咒语念完,杏儿妹妹的声音立刻就变了调。
面对着变了调的杏儿,包三姨胸有成熟的念了一段稀里哗啦的咒语,咒语过后,杏儿妹妹立刻就恢复了原状。
鬼伯夫妻看的啧啧称奇,索性就把杏儿交到了包三姨的手上。
自从改革开放后,人们的信仰开始逐渐的缺失,而这些相术和风水之类之前还被叫做封建迷信糟粕的东西,也开始在民间大行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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